原來我早就寵冠六宮了!
洛長安手腳發顫,覺得太後不可理喻,居然動用私刑,她捂著小腹緩緩靠在桌案,強自撐著身子,臉上血色儘失。
太後又道,“是了,忘了告訴你,哀家安排了薛貴人去服侍帝君入寢了,在你們的婚房裡伴駕。你身子不好,多少讓她與你分擔些。”
洛長安閉起眼睛,隻覺刺耳極了。
吉祥眼見著洛長安被關起門來如此暗罰,她看不下去了,也不願太後偏差太遠,真把皇後致死,太後就完了,畢竟此事怕是捂不住了,外麵影衛已經圍了過來,吉祥便趁著備晚膳的當口,出了坤寧宮。
夜裡,帝千傲出得禦書房,回到龍寢,準備換下朝服去坤寧宮看望洛長安,剛將龍袍解了兩顆扣子,便見龍床上竟有一人影,他抬眼看去,竟是衣衫不整的薛貴人。
帝千傲立時暴怒,“海胤!”
海胤快步進來,見了狀況,就立刻將薛貴人揪了下來,“這賤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進了帝君的婚房!誰教你來的!”
帝千傲抬手將窗子推開了,教冷風將令他厭惡氣味散去,除了太後的手可以伸進來,沒有彆人了,他極度厭惡太後插手他的感情私事,今日之搭線著實令他作嘔。
薛貴人哆哆嗦嗦道“是是太後娘娘吩咐臣妾來服侍帝君的。太後娘娘說皇後照顧太後病體不能顧及帝君,教臣妾來為皇後分擔。”
帝千傲簡直深受侮辱,冷聲道“憑你一年隻值二百兩,就想爬上朕的床,合適嗎。”
薛貴人無地自容,額頭抵在地上不敢出聲,嚇得抖成一團,竟覺得自己低等下流不能攀附。
帝君。海胤馬上說道“您吩咐奴才查的都查到了,原是薛貴人的母親曾氏縱著薛貴人娘家兄弟賭錢,教薛貴人向皇後預支了月銀,娘娘心善支了三次,曾氏貪心,便向太後告發皇後,說皇後妒忌排擠後宮。是以太後才將薛貴人傳來身邊的有意給皇後難堪的,皇後天天麵對薛貴人,可見每天深受折磨,這都是老一輩的法子。”
薛貴人隻覺無地自容,恨不能立時死了。
帝千傲皺眉,母後將他逼死過一次,原他以為她改了,眼下看來並沒有,“拿了曾氏,押了這賤人,容後查辦!”
吉祥這時匆匆忙忙跑了進來,進門就跪了,“帝君,速速去救救皇後娘娘吧,這幾日吃儘了苦頭,在佛龕前總計跪了十幾個時辰了,今兒因您那紙鳶,又給她惹禍了,直接跪了針板,我看現下臉色極其不好了,再不過去,怕是人就沒了。”
帝千傲聞聲,臉色暗了下去,無論如何沒有想到生母手段如此險毒,立時便往著坤寧宮去了,穿著朝服龍袍便踏入了後宮。
坤寧宮內,洛長安原靠在桌案勉強支撐身子,越發覺得不支,隻覺下腹有什麼要掉下來了,似乎要來月信。
太後邊看著佛經,邊緩緩道“長安,哀家忽覺得頭痛,來給哀家揉揉額頭吧。”
洛長安隻覺昏昏,竟不能挪動,她嘗試著往太後走了一步,便覺天旋地轉,朝著地麵栽了下去。
這時,帝千傲來至太後門外,見大門緊閉,影衛皆不敢突圍,他怒喝一聲廢物,便直接一腳將門踢開,門板直接給踹掉了,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夜色也被驚擾了。
眾人皆驚,帝君是出了名的孝子,竟踹了坤寧宮的大門,可見已然怒極。
帝千傲進門就見洛長安的身子搖搖欲墜,他便伸手把人擁了,她輕飄飄伏在他身上,滿頭細汗,形容可憐,他眼尾瞥見她裙擺,隻見已有血跡,血是從下麵流出來的。
他深受刺激,立時氣炸了!
靜悄悄關起門來這麼對我的人!
太後見是帝千傲進來了,不慌不忙,蹙眉道“帝君進母親的門,已經是直接踢開了嗎?龍袍加身便入了後宮,連換上常服的時間都沒有,火氣可是夠大的!”
帝千傲盛怒地睇了一眼太後,冷聲道“你可以跪在佛龕前禱告皇後安然無恙了!朕安頓好皇後,稍後與你清算。”
太後大震,將身子坐直起來,“好一個清算!哀家生了你,給了你性命,想你平安喜樂,妻妾美滿,子孫滿堂,倒要看看,你要如何與哀家清算!”
“等著!”
帝千傲言畢,便將洛長安帶回龍寢,由於婚床教那薛貴人臟了,他不願意皇後躺臟了的地方,他將人帶到了書房小臥室內放在了乾淨的床榻上。
海胤命人將龍寢的床撤了換了新的。
洛長安渾身冷汗,靠在他身上,蜷著身子,隻輕聲道“我沒事。不要和太後不睦。傳出去不好看。不要因我生事了!”
帝千傲把褲腿拉開,見兩個膝蓋已經黑青,他臉色極其難看,命滄淼過來查看,他怒火在五臟六腑燃燒著,極強的毀滅心理在他胸腹翻湧著,什麼孝道倫理全是鬼話。
滄淼由於一隻手腕被秋顏斷了,便用完好的左手隔衣探脈,不久後,便臉色一凝,“她小產了。”
小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