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姑低聲道“帝君擔心咱們粗手笨腳照顧不好娘娘,於是親自照料小月子呢。這粥食湯水都是帝君親手做的。”
洛長安彎了彎嘴角,也沒有太大的反應,每次甜蜜都在極痛後,也就不覺甜蜜了,不是不知他對她好,隻是她這心不知怎麼,就麻木不仁了。
帝千傲喂她吃了粥食,從早到晚與她在一處,朝堂上的奏折也都在臥室內她休息後處理。
朝堂上的眾臣倒無人置喙,帝君從政十七年,什麼風格大家也都清楚了,突然罷朝怕是在引什麼出頭鳥,眾臣都靜靜的沒有任何風吹草動,生怕被逮著什麼小辮子,最近帝君給朝堂換血換得夠多了。
洛長安輕聲道“行宮那邊人都回來了嗎?太後那邊沒什麼異動吧?”
“安心養著。”帝千傲輕笑著,“不提令人掃興了的。”
小產比生產症狀好恢複些,就如來了腹痛難忍的月信,在帝千傲罷朝十日的細心嗬護下,洛長安恢複了些氣色,下床走動這些都可以自如了。
帝千傲便恢複了早朝,一恢複就將原南疆巡撫因貪腐大罪給當場革職查辦了,他執政手腕越發狠厲嚴苛,讓整個朝堂頓時更加噤若寒蟬。
洛長安數日沒有沐浴,這天身子見輕了些,血汙也排得乾淨了,她打算清洗一下。
“梅姑姑,教下人將槿禾送去國子監吧。”洛長安將發簪除了,將長發散下,拿木梳輕輕攏著發絲,梅姑姑終於告訴了洛長安太後被帝君軟禁在皇陵彆院的事,聽聞那日帝君之怒,太後之心寒,洛長安的心裡頓時就被不安籠罩著了,“你照看著槿風,我去沐浴。”
梅姑姑說道“帝君今日剛複朝,你身子才好些,華清池畔地滑,萬一頭暈摔跤不好,不如教乳母看著槿風,我侍候你沐浴。你這身體可太嬌氣了,似乎風一吹就倒了。帝君吩咐了,往後我不可教你一人獨自行動了。”
洛長安立起身來,拿了兩件乾淨的裡衣,“見輕了,沒什麼事的,什麼藥都用上了,都見好了。”
這時,帝千傲落朝回到殿內,見洛長安烏黑如綢緞般發絲披在肩頭,更顯得一張麵頰清麗絕美,他將人手腕拉住,輕聲詢問道“可是要沐浴?”
洛長安看了看他,頷首,“梅姑姑,不如將槿風交給帝君,你伴我去吧。”
梅姑姑倒笑了,這是怕帝君怕成什麼樣了,剛才明明不讓我陪,帝君一問,倒要我陪了,但輪得到我嗎。
“我才想起槿風該吃加餐,得出去了,孩子餓了。”梅姑姑抱著槿風向帝君見了禮,帝君摸了摸小兒子的麵頰,隨即梅姑姑便將二皇子抱出去了。
帝千傲蹙眉,將目光攏在洛長安的身上,“身上淨了?”
洛長安低著頭不說話,因他這話已經背脊僵住。
帝千傲摸摸她頭,失笑道“笨蛋,滄淼交代身上淨了才能沐浴,不然傷身。朕不能問了?想遠了。”
洛長安於是大方的說道“淨了。”
帝千傲頷首,“池畔地滑,摔了就麻煩了,朕給你洗。”
洛長安避無可避,歎口氣道“好吧”
這個語氣,太防備他了。
帝千傲苦笑著把她抱進華清池,幫她細細地清洗著身子,動著腿根時她身子繃著,驚懼著警惕著他。
他卻動作始終輕柔,單純的隻是幫她清洗身子,冷靜的外表下,心底已是狂躁,膚若凝脂,觸手溫滑,然,了解她在怕他,便一字未言,連動作也儘可能疏離。
洛長安後來放鬆了,待洗完他用寬大浴巾將她裹住,抱回了臥室,將她擱在榻上。
她將浴巾裹緊了些,下意識地抵觸,卻激起了他的征服心理,他立時將她欺在榻上,將手臂撐在她身側小心地不壓壞她,溫聲問著“避著朕十來天了,心裡怎麼個打算,養好了以後也不給碰了?”
洛長安一下子就窒息起來了,被他欺著才知他早在忍耐了,她卻沒有做好準備接受他進來,才小產十來天呢。
再有,老人家一個人在冷冰冰的皇陵裡,身邊連個丫鬟都沒有,她實在做不出與帝君歡愛的事情,自小禮教不容她如此,她良心難安,她受道德指責,她不能令帝君淪為不孝之人。她不想讓自己身為人妻、兒媳的作風顯得荒唐。
而她又一時不能從流產之傷痛中走出,暫不能大度到原諒太後。
她好為難。
她需要一個人安靜一段時間。
“帝君,我身子還未大好,不便陪寢。我我想回長春宮靜養一段時間,望帝君準可。”
“和朕分居?”帝千傲哪裡不知她想法,仍溫聲笑著,“打算分多久,還是往後都各住各的,說說吧,三天五天,三年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