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你怎麼樣?彆哭了。”
宋凝本來絕望極了,手上來自沈清川手心的溫度讓她心中一暖,她被沈清川護在身後,她看著沈清川雖然傷痕累累,卻寬闊的後背,她突然淚水不受控製的落下,她不敢大聲哭泣,她小聲說著“沈巡撫,我好害怕”
沈清川的心如被撕碎了,他寬慰道“不用怕。有我在。”
帝千傲緩緩的拍著手,笑道“朕的諸般酷刑不能令沈先生開口,辱沒尊嚴的狗食、口涎也不能令沈先生屈服。朕的貴妃,可以。”
沈清川將手攥緊,原本一無所有了無牽掛,豁出命去想讓帝千傲痛苦一輩子的,但現在放不下宋凝了,“帝千傲,你什麼開始懷疑她是我的人?”
帝千傲攤手道,“大抵是朕的調香師告訴朕,龍涎香丟了一抹開始的吧。那龍涎香上身之後,縱然沐浴,也數日有餘香,你以為做的滴水不漏,恐怕你用完龍涎香沐浴了多次吧。餘香雖淡,朕的調香師可是能聞出來的。上朝時,調香師在暗處聞香。你,早就曝露了。偽裝成朕下後宮,乾什麼,男人都懂。”
沈清川當真覺得帝千傲其人城府極深,他竟可以沉得住氣容他至今,當真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縱然,龍涎香是我所盜。你又如何知道宋凝與我之事?你有那麼多女人!”
帝千傲緩緩道“實不相瞞,朕沒碰過宋凝。而她有孕了,等於是你親自告訴朕,她是你的人啊!朕甚至不用去查的。沈清川,你應該先查查朕的私生活,然後再走這一步。”
“什麼?你沒碰過你的貴妃?你是不是有什麼”
沈清川覺得匪夷所思,他緊緊的閉上眼睛,回想起那夜宋凝身子的異樣,那竟是她的初歡,他的心裡猛地收緊,握在宋凝腕上的手也漸漸的緊了。
但,為什麼帝千傲一堆女人,但是卻不碰啊?是不是不行?
我實在沒想到我沈清川居然敗在這裡!
宋凝將事情聽了個七八成理解,心中怦怦亂跳,那夜長椅上的人是沈巡撫嗎,那輕輕撫摸我被太後打紅了麵頰的溫柔的人,是沈巡撫嗎。
洛長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宋凝的孩子是沈清川的啊?!這人侮辱了我,也侮辱了宋凝?!我暈,帝君這心情可想而知,我受不了了!他的發妻和貴妃都被沈清川給辱了!不氣死才怪!不攻心才怪!
“海胤,這賤人令朕蒙羞,墮胎後,賜死。”帝千傲冷聲說著。
言畢,海胤便端著托盤將藥物呈來,而後宮人便從沈清川身後去揪宋凝。
宋凝害怕至極。
其時,又有侍衛過來押住了沈清川,然後將沈清川和宋凝分開,沈清川攥在宋凝腕上的手被生生拽掉了,他意識到了,自己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除非任帝千傲擺布!
海胤吩咐著,“將這賤人嘴捏了,灌藥!竟然偷人!禍亂後宮!”
洛長安隻看得心驚肉跳,卻實在不知如何相救,自己這立場,若是出聲,可置帝君的顏麵於何處,她若出聲請帝君放過沈清川的孩子,就跟沈的大房保護沈的小妾似的,帝君一定會被她氣死,她攥著手,兩手已經握滿了汗。
“帝千傲。”在宮人把墮胎藥灌進宋凝口中時,沈清川出奇冷靜說道“千錯萬錯都是我沈清川一個人的錯,不關宋凝的事。你肯定知道她是無辜的!她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啊!”
帝千傲認真道“朕是知道她無辜。但,她也是朕的棋子啊,如今看來,棋子很好用。利用女人,朕也會,似乎比你更擅長。隻不過以往不屑於用。隻跟你這樣不上道的才用這種法子。這叫,以彼之道,還至彼身。”
沈清川氣急,“你!”
“朕要把你肚子裡的話,都拿出來。你完了。”帝千傲冷笑著,“你如俎上魚肉。”
沈清川緊抿著唇,“帝千傲!”
“跪下。”帝千傲將手攥了,“以往都是教朕的人押著你跪。今兒朕看看,沈愛卿心悅誠服的跪下,是什麼模樣。”
沈清川肩頭的束縛鬆了,侍衛把他放了,海胤催著人給宋凝灌藥,他將心一橫,紅著眼睛,曲膝跪在了帝千傲的麵前,尊嚴儘碎。
帝千傲最終摧毀他,“磕十個。”
沈清川含辱磕了十個頭,每磕一下猶如亂箭穿心,宋凝為之動容快哭暈了,沈清川平靜的對東冥帝道“求你,放了她!彆給她灌藥!”
“你有籌碼嗎。”帝千傲輕笑。
“有。”
“你的答案說出來,朕會更憤怒,還是會息怒?”
“帝君,既然是籌碼,我就不會給你暗示。不要灌她喝藥了,好嗎?”沈清川掙紮著。
帝千傲緩緩坐在椅上,“海胤,停下。”
於是海胤便命人將藥碗停下。
帝千傲握住洛長安的手,而後對沈清川命道“那半年的事。在朕的妻子病糊塗那半年,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肯脫口了嗎?”
洛長安緊張的搓著手,實在不想聽沈清川說那半年的事了。
帝千傲心知自己已經將沈清川逼至極處了,若是此次沈清川仍說皇後與他有染,那麼必是事實了,他一直不願接受事實,但若這就是事實,那麼今日就將此事有個了斷,結果了沈清川和宋凝,不再執拗此事了。自己實在不該因此事蹉跎與愛妻的光陰了。
前些日子,因大兒子自先生那裡得了許多種子,他就發狠了發難愛妻,實在不該。
沈清川頷首,“是,肯脫口了。你問吧。你問什麼,我答什麼。”
“若有半句不實?”
“不會。宋凝和我孩子在你手裡。”
帝千傲將眉心一凝,“你,有給我東冥皇後侍寢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