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早就寵冠六宮了!
滄淼凝了他一眼,壓著醋意,好開玩笑“你小子跟我耍嘴皮子,彆溜須拍馬。可並非本王將你引來的。是秋府丁香與蜜糖引你來的。起身吧。”
童寒微笑,“您見笑了。屬下來看看秋顏,眼見四月初八,喜事近了,越發沉不住。爺懂得,臭男人嘛。”
“嗯,越發沉不住。”滄淼緊了手,本三兒嫉妒,“都是男人,爺懂得。”
秋正佑見了禦賢王,便要下拜,“王爺,獨我那女兒心思單純不通人情世故。怠慢您了!”
滄淼連忙低手將老人扶了,“老將軍不需多禮。她是極懂事的。我一來她先奉了老將軍待貴客的西湖龍井。並沒有失禮,是我自己迷了路。”
秋正佑聽見嫡出女兒行為得體,便捋著胡須頗為自得,“的確,我這女兒比妾生哥哥們出息!有她過世的同母兄長秋宇文的風采!”
滄淼又睇了眼童寒,“你太心急,深夜裡來丈人家。”
子芩看了看自己家爺,心想誰更急,爺這些日子就沒有不急的時候,怪可憐的。
童寒朗聲笑言“您打趣我。回頭我的喜酒爺定要來,等爺給封大禮。”
“好好表現!”滄淼拍了拍他的肩膀,牽了牽嘴角“你的喜酒,我必須來。咱們關係是鐵的。我的賀禮,必然既驚且重。你從今兒起,期待大禮吧。”
童寒朗聲笑。
秋顏在滄淼離去一瞬,便覺心裡空落,她下了床榻,緊步來到門邊,將門拉開一條縫隙,看著滄淼遠去的美好的背影,竟有不舍之意,如果可以時常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喜歡聽他耐心的開導我,喜歡他聲音柔柔的叫我妹妹。喜歡他在氣怒時仍囑咐我早些休息,他不會打我罵我奚落我,而是不計得失地幫助我。
秋顏從袖中拿出滄淼送她的香囊,放在鼻間聞了,是與他身上無異的藥香,似沉香又似檀香,心安之感悄然升起。
采兒連忙將香囊幫小姐懸在頸項,輕聲交代“萬不可教人見了,既有婚約,仍思旁人到底不好。以後就壓在衣領下麵。實在想看了就回家了進了閨房再拿出看看。”
秋顏點點頭,隻覺香囊垂在心口,涼涼的貼著肌膚,不由紅著麵頰道“嗯。”
滄淼在秋府坐了許久,和老將軍聊了往事,聊了軍事,聊了醫學,正如久不見麵的老朋友,對老將軍分外敬重。
老將軍對禦賢王爺非常感激,人在低穀,仍得王爺記掛,實在使人淚目,我秋正佑記著王爺的善意了,興起直說回頭要讓秋顏認王爺做叔叔,與他做個乾侄女兒,孝順他。
滄淼直說不要如此客氣,不急認作侄女兒,既認親,得更親些,侄女兒又顯得遠了,也沒斷然駁了老將軍的麵子,大抵是說選個黃道吉日從後再議。
童寒不大熱衷和殘廢嶽父說話,暗暗打了幾個哈欠,隻想早些離開,來見秋顏的,不曾想和糟老頭閒話一夜。
滄淼又給老將軍看了看腿,十幾年的老傷了,不好治,他自謙說讓他這個庸醫試試,興許還能治。老將軍直說何德何能可以得神醫看腿。
滄淼於後夜離開的秋府,走時將童寒一起帶走的,蟒王爺如個體貼又好脾氣的大家長似的,一路上直說童寒有福氣,秋顏是個有上進心努力的好孩子,讓他務必珍惜,仔細有人撬牆角。並且熱情的將童寒送回了童府,直看著童寒入了府門,他才回宮去。
童寒一走,馬車內獨餘滄淼和子芩,滄淼立時將手掩麵,肩頭顫抖難抑,竟如心窩子被捅了似的,難受哽住了,“好秋顏。四月初八”
子芩遞上一條手巾,“爺,擦擦眼睛。”
滄淼將巾子接過,在眼睛上擦拭了下,才強自笑道“讓沙子迷了眼。下回我再要來秋府丟人,你記得阻止我。今兒一夜我如個饞嘴的毛頭小子。”
子芩頷首,“將軍對您無意?”
滄淼頷首,“我說我中意她。她沒說她中意我。童寒的古琴,她就放在她那些軍功章下麵的桌案上。我想,我送的香囊她不扔,是給我麵子吧。我的表白,她認為我是四處留情。”
子芩歎氣,“您出門後,我見小姐略開門望您背影。”
滄淼心底狠狠一撞,“此話當真?”
子芩頷首,“千真萬確。”
回到藥閣,滄淼問子芩道“今兒下午從將軍殿那邊經過時候,你看見秋顏在路沿子上沒有?”
子芩抓著頭發道“當時隻顧得聽您罵我,我哪有心思看路沿子啊。沒瞧見秋將軍呢。”
滄淼不悅,“你長兩隻眼睛太少了,你應該沿著腦袋長一圈眼睛。”
“怎麼了爺,秋將軍當時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