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寒在經過滄淼時,又躬身行了一個大禮,“給爺跪安。”
滄淼牽了牽嘴角,將人叫住“童寒。”
童寒一怔,“爺。”
滄淼微笑道“給秋顏埋香蠱,牽扯到解衣衫,與我孤男寡女,你不跟去藥閣,盯著?”
童寒撓了撓頭發,“您的醫術,我放心。帝君都不介意將皇後交給您生產。她不過解個衣衫,我怎會信不過您。自然不用盯著。”
滄淼沉聲道“我會吃了她的。”
童寒竟朗聲笑了,“爺愛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滄淼認真道“勸你寸步不離的跟著。以免把她弄丟了,追悔莫及。”
童寒看看海胤,一心想速速進殿麵聖,生恐錯過時機,而禦賢王是不羈愛開玩笑慣了的,隻怕是拿他打趣,再有禦賢王有大美人萱薏,哪裡看得上粗蠻的秋顏,他又笑道“爺,今上等我呢。我不得久耽擱。先進去了。”
說著,童寒便折身進殿了,必須在今上麵上好好表現,還好沒有和秋顏出宮回家吃飯去,不然教帝君久等,留下壞印象就不好了,和女人吃頓飯錯過麵聖時機,太不值了。
待童寒進殿後。
落雨有些緊了,子芩先緊了幾步去車輦裡拿了傘,撐開了,遞向禦賢王爺。
滄淼將傘接過來,而後幽深的眸子睇向秋顏,“隨我上車輦吧。”
秋顏頷首,便舉步來到他的傘下,兩人步下鳳居的玉階,雨勢越發緊了,他將傘傾在她身側,將她身子儘數遮在傘下,他身上衣衫儘數被打濕了,湖藍色的衫子顏色變作深藍。
秋顏覺得很溫暖,神醫處處體貼,讓她覺得自己很緊要,她覺得為了他的藥石涉險回敵營,被敵王打斷肋骨也不覺得委屈,她認為因想追隨他的腳步而習武當兵隨軍到處走,是正確的,她喜歡和他在一起,他行醫救人,她打仗保衛國家,人生特彆有希望。
見爺入了車輦,子芩命人驅動車輦回藥閣,心想爺當真今夜要人?他通身毒,若將人要了與將軍結合,使其二月下不了床,今晚的案子秋將軍怎麼去辦?
滄淼隨手將傘收了束在車角裡,詢問,“沒淋到吧?”
“沒有。我一點沒淋到。”秋顏忙拿出手帕遞過去,“可您身上淋濕了,擦擦吧。”
滄淼用修長乾淨的手接過手帕,素青色的手帕,簡簡單單的,“我不礙事,回去換衣服就是了。”
說著,拿她給的帕子輕輕擦拭了他的頰邊和唇角的雨滴,最後將手帕收在了袖中。
秋顏見他將她手帕收下,沒有要還給她的意思,她心中有一絲甜意緩緩升起,而後想起他已經與萱薏談好了婚事,又覺得心中苦澀難抑,記起萱薏說讓她不要破壞他們的感情,她便靜靜的坐在滄淼的對麵,小心的守候著他,又不敢多言了。
“夜裡幾時出任務?”滄淼詢問著。
“子時。”秋顏解釋著,“一頂小轎子將我自最不起眼的麗陽門小側門往臨朔宮行宮那邊運。”
滄淼頷首,“子時。中夜。”
秋顏點點頭,“是的。”
“眼下是上午巳時三刻。距子時還有七個時辰。”滄淼語氣柔和,又隱著濃重的情緒,“這七個時辰,在藥閣和我相處吧。夜裡出勤,從藥閣走,我送你到麗陽門。”
“嗯。七個時辰。”秋顏微微凝眉,“埋香蠱還蠻費時的。”
“倒也不費時。”滄淼苦澀,埋香蠱隻需半盞茶時間。其他時間不是用來埋香蠱的,其他時間是用來將秋妹留在身邊,以防秋妹回去就再沒借口相見了。
來到藥閣。
那雨幕仙蹤裡,殿室顯得朦朧不辨輪廓。
滄淼撐了傘,秋顏自車輦上縱下,落在他的傘底,由於他仍然使傘護著她,他身上被淋的濕透了。
待進入室內,滄淼為她倒了杯茶水,倒好茶水,他想起她好喝蜜水,便使人將茶換下去,換了蜂蜜柚子水上來,他為她倒了一杯,溫聲交代她,“大小姐先潤喉,把這裡當家。自在點。我去換個衣服。”
把這裡當家幾字,使秋顏心頭一動。
秋顏將水接過,白玉杯子裡裝著蜂蜜柚子,酸酸甜甜,眼眶微澀,一如神醫帶給她的感覺。
他說讓她自在點,她於是膽子就大了,四處摸了摸他的收藏品,那字畫,古玩,還有蜥蜴乾樣本。
她最後立在他寢殿內的寬大的落地窗前,那清透的帷幔教風雨輕輕吹起,窗外假山底下的鯉魚池內,還是那二十七條錦鯉,雨打水麵,錦鯉四處遊著。
大抵過了片刻,滄淼換了一襲乾淨的白衫,衣衫微微敞著,可見蜜色肌理在衣物下若隱若現,褻褲腰際更勾勒出他腰線的緊窄,他沐浴洗去了身上雨水,用白色浴巾擦拭著發絲,而後將浴巾搭在頸間,靠近秋顏。
秋顏聽見腳步,便回過頭來,視線所及竟見他腰腹肌理輪廓,她慌亂的彆開麵頰。
滄淼將手撐在她身側,溫聲道“去月華池用藥湯沐浴,一會兒你接觸的東西有毒。”
秋顏以為他說的‘東西’是香蠱,便點了點頭,在他指引下去了月華池,池水中有許多不知名姓的名貴藥花瓣,她在藥湯中浸了身子,而後將身體擦拭乾淨,穿上衣物,出了月華池。
滄淼正坐在落地窗前矮榻上,聽見腳步,便抬起溫柔的眸子深鎖著她。
秋顏不知埋香蠱流程,隻問“神醫,接下來怎麼做呀?”
滄淼待她走近,便伸出手臂將她腰肢桎梏,而後猛地一帶將她帶入懷中,“先到我懷裡,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