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早就寵冠六宮了!
滄淼牽著秋顏入殿。
萱薏見他二人看起來情意綿綿,而她則被打得臉頰紅腫,她不由絞得心肝劇痛,隻跑出了藥閣,在花園湖邊便想尋短見跳湖死了,她不信她尋死賢王哥哥會視而不見。
幸虧大將軍嫪擎及時將她攬著腰肢拽回來才沒發生危險,她難過至極竟哭倒在嫪擎的肩膀上直問為何不中意我,我究竟哪裡不好,把個嫪擎嚇得僵在那裡,直說屬下唐突,公主處處皆好。
進殿後,滄淼鬆了秋顏的手腕,體力難支便朝床邊走去。
秋顏隨在他身後,將粥食放在了桌麵上。
滄淼身體太虛弱,往床邊走的時候步子有些虛。
“小心。”秋顏見狀,連忙把人扶住,使他坐在了床邊上,她的手搭在他的腰上,他身子為之一緊。
滄淼坐定,指了指他麵前的椅子,“過來坐,我看看小臉。”
秋顏依言走過去,坐在他麵前,溫順地將手放在自己膝蓋上,在他麵前像隻聽話的貓,與漠底將西域女魔頭肢解時的她全不一樣。她隻對她服的男人溫順。
滄淼抬手撫摸著秋顏有指頭印的麵頰,“如何傻傻讓她打呢。明明可以躲開。有著手刃活人的力氣,受她的氣乾什麼。”
秋顏微微一笑,露出了兩顆虎牙,“我給您煲了粥,我若快速躲開,托盤子裡的粥怕是就灑了。我多希望您嘗一口我煲的粥呢。再有,我看得出來,萱薏公主本性不壞,她隻是太關心您了。實際她也是個可憐人吧。”
“傻瓜。善良得讓人憐惜。”滄淼心中一軟,又問“疼嗎。”
秋顏搖頭,“我乾這行蠻常打架的。跌打是常事。她實際沒什麼勁兒。不怎麼疼。您一問,就一點都不疼了。”
滄淼歎道,“笨蛋。”
秋顏突然想起他被海水般的毒蟲啃噬,被冷劍刺穿胸腹的畫麵,仍覺得心悸,她如哽住了一般,顫聲叫他“神醫”
滄淼揚眉,“怎麼紅眼眶了?”
秋顏拉住他一截衣袖,“您睡了十二個日夜,我我以為您醒不過來了。每天太陽升起,太陽落下,我與您說了好多好多的話,您一句都沒有回答我。鯉魚池裡的錦鯉我每天都會喂,我每天都數一遍,生怕哪天少了一條。我我好怕您再也醒不過來了。我從沒有像這半月這般害怕過。”
“沒事了。”滄淼用指腹摩挲著她麵頰肌膚,“我說過,我是累了,要睡一大會兒。現下醒了。不要擔心了。你還是笑的時候,露出小虎牙好看。”
秋顏眼睛裡盛滿眼淚,勉力抿出一個笑容,露出了虎牙,“嗯。”
滄淼見她笑了,又問“哦,對了,你的護國公受封典禮舉行過了嗎?我可錯過了?”
“沒有錯過。帝君已經下了旨封我做護國公了,你看這是我晉升護國公的聖旨。”秋顏說著從衣襟裡掏出來一道聖旨遞到滄淼跟前,“明兒早朝後去將軍殿受封。”
滄淼拿過聖旨仔細看了,“好。這下你閨房裡又要多一枚獎章了。你素來是最棒的。”
秋顏端起自己煲的粥,“這是我煲的白粥,很黏糊,米是我娘從鄉下親戚那裡拿的,好食得很。您嘗嘗。”
“手沒勁,喂喂我。”滄淼蒼白的唇間牽了牽,耍賴般地要求著。又心知不合禮儀,擔心秋顏會拒絕,說完,自己就抬起手去接碗。
“好。我喂您。”秋顏卻分外爽快地答應了。
滄淼眼眶一澀,將自己抬了一半的手放下了,手緩緩收攏,乖乖坐著等她喂。
秋顏盛了一湯匙粥食遞到他嘴邊,他看起來孤單又小心翼翼,她屬實心疼了。
滄淼就著湯匙用了口粥食,眉心牽了牽,沒說什麼。
“好吃嗎?”秋顏問。
“嗯。好吃。”滄淼認真地回答著,“還要。”
於是秋顏將一碗粥白粥細心的喂了他,他似乎很喜歡她煲的粥,他都吃完了,還意猶未儘地舔了舔的唇瓣,秋顏特彆開心,特彆有成就感。
“我把碗放回後廚去,火上我還煲著粥呢,得把火熄了。”說著秋顏就端著托盤站了起來。
“秋妹。”滄淼見她要走,倏地立起來追了三步,這一站就牽痛了心口的劍傷,潔白的衣襟上滲出了血來,他立時撫著桌案,呼吸也喘了些。
秋顏連忙回身又把他扶坐在床上,“怎麼了?如此著急喚我。”
滄淼緊著手,眼底有希冀之色,“你一會兒將粥碗送去了後廚,就直接回家了嗎?”
秋顏心中一緊,“我還回來您這裡。現在是酉時,我戌時回家就可以了。我爹讓我戌時前回去。我回來陪您說話解悶。”
滄淼鬆了口氣,“那還有一個時辰。”
秋顏頷首,而後便端著托盤去後廚送碗並且將爐子上的火熄了。
滄淼待秋顏出屋後,忙道“子芩。”
子芩快步進屋,“爺,怎麼了?”
“給我倒茶我飲二口。大小姐把鹽當成糖了,那粥齁鹹。”滄淼用手順著喉嚨,表情卻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