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顏頷首,“嗯。”
滄淼鬆了她身子,有些局促地靠在了廊柱子下,“我今兒過來提親,進門見他親你難為你,我屬實嚇壞了。”
“是生氣?”
“不,秋顏。我說了不止二三次,我不會對你生氣。或許是吃醋。但最多的是害怕。”
“害怕?”
“我過來提親,他也在,他父母也在,我真的擔心你們轉眼就和好了。那樣我一腔子熱情就顯得多餘了。”滄淼說著就皺了皺眉,“我就得帶著我父母和我的提親禮打道回府。秋顏,我邁出這步不容易,我其實挺膽小的,也怕還未得到已然失去…”
秋顏見他形容中有擔憂之色,便主動擁住他的腰身,“我或許會覺得和他二十幾年青梅竹馬,鬨成這樣可惜。但這不會影響您在我心中的地位。沒有人可以取代神醫在我心裡的位置。是您在那個落雨的黃昏,去黃楊樹下給我不倒翁,把深陷穀底的秋顏拉出深淵的。秋顏或許遲鈍,但是秋顏不傻,知道誰對我好。”
“妹妹的肺腑話,我聽不夠。”滄淼不安的心瞬時有了些許安全感,他睇了眼府門處那位前任,眸底一暗,隨即望著秋顏道,“我眼睛裡許是進了沙子,煩護國公幫我吹吹,將沙子除了。”
秋顏心思單純,不知深意,連忙關切道,“好,你坐在椅上。”
滄淼便在廊下的藤椅坐了下來,秋顏立在他身前,他則將手搭在她腰上,她撐著他眼睛,細細尋找著沙子,輕輕地吹著風。
由童寒的方向看過去,就如秋顏在吻滄淼似的,他心中鈍痛,喉間一腥,嘔出血來,嘴角有嫣紅的血跡,他瘋了似的跑出秋府,來到正府街儘頭一處板栗林。
他家住在正府街十二號,秋顏家在正府街五號,隔著七八戶人家。
他們還在北方老家時就從小一塊玩,來回串門子,遷都到南方以後,他去她家串門更勤了,並常和她出去散步。
他們發現家附近這處板栗林了,十月份板栗會開口爆開,落的滿地板栗,他和秋顏會在十月的驕陽底下一起撿板栗,秋顏會像個小男孩似的灑脫地掀起衣擺兜一兜子板栗說童寒你看我撿了多少。
他當時沒心境關注她撿了多少板栗,隻會皺眉說她沒有女孩兒樣子,掀起衣擺不好看,現在他後悔了,他應該細數數她當時撿了多少板栗的。他記得,他挑剔之後,她每每會失落的低下頭不說話了。
本來今年十月他還打算和她一起來撿板栗的。
但現在才四月,秋顏就不要他了。
他借著月色看著樹上剛剛發芽的板栗,不由錐心疼痛。
他瘋了似的用拳頭砸著樹乾,直到將手指砸出血,露出了森森白骨,他使內力將無數大樹震斷,然後最後靠在一處斷樹之下,抱著古琴,痛哭失聲,“秋顏……秋顏……以後我不改造你了,讓你做你自己,撿板栗時我也不再指手畫腳說你不似女孩兒了,我也不再打你了,能不能回到我身邊啊……”
夜鷹帶禦林軍暗中監視著童寒。確保他不會行極端傷人。但看起來,童寒已經沒有心境去傷人,反而自顧不暇。
秋顏幫滄淼吹了會兒眼眸,“眼睛好些了嗎?沙子可除了?”
滄淼餘光裡見府門已經沒了童寒身影,便笑道“除了。”
滄淼心情頗好,又溫溫笑道“隻感嘴唇上又有些不爽利,勞妹妹給看看是否有火氣。”
秋顏又將頭低了些,他的唇瓣粉粉的極為細膩好看,她說,“沒見火氣。”
“許是離得遠,妹妹離近些看看。”
秋顏便又將麵頰低了些,“沒有呀。都好好的,沒有上火呢。”
滄淼凝著她誘人的唇瓣,將身子往前一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