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一派胡言!”秋顏震怒道“你這是顛倒是非黑白!分明是你的兒子意圖奪功殺我性命,無視大局,隻顧個人私利,你是奸計未得逞,反咬一口!我與令公子三月二十五退婚,我與禦賢王爺於四月初五訂婚,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是退了你們家的次等貨色!”
次等貨色,是指我。童寒聽在耳中,猶如如死了。秋顏秋顏
“你伶牙俐齒,不認你乾的下賤事。”童昌拓被氣的半死,冷笑道“我可請犬子與你對峙。寒兒,你說,是不是這賤人,奪你功績,又拋棄你,改投權貴禦賢王?”
童寒垂著眸子,不言。
滄淼也不言。
童昌拓焦急地叫道“寒兒,說話啊!”
秋顏睇著童寒,而童寒則深深地凝著她,牽著唇抿了絲苦笑。
童寒卻沒有開口對峙之意,“父親說吧。兒子以為,父親表現得精彩至極。兒子有口難言。不能領悟‘對峙’二字之深意。”
童昌拓見童寒一直不肯與秋顏對峙,他就焦急了,“犬子被這女子傷得太深,他又心地善良,不願傷害秋顏。這才不與妖女對峙呢。請帝君萬萬為我童家做主啊!”
帝君支著下頜,靜靜看著童秋兩家對弈。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區區護國公之位,其心自現。人生百態,最難堪其中醜態。北靖王。
宋南玄出了隊列,揖手道“帝君,此次行動,我全程參與,我與秋顏寸步不離,我看著秋顏在漠底和敵人廝殺,救千名幼童於敵人之手。我也親見禦賢王爺為了東冥軍以及孩童,而犧牲自己的性命與毒女搏鬥,身受重傷。滄秋二人,實在是光明磊落的英雄。”
宋南玄說著,看了看沉默的童寒,又道“倒是這童寒,我自始至終,沒有見他與我們一同作戰。他隻出現在禦賢王爺重傷昏迷,於秋將軍疲戰之時,趁人之危,奪取首級!若非聖旨及時趕到,恐怕秋將軍會遭不測,到時童寒隻肖說秋將軍是為國捐軀,那麼護國公的位子便是童寒的了。請帝君明鑒!”
說完,又扭頭討好般地看著滄淼笑。
滄淼朝他頷首,這一頷首,可把宋南玄開心壞了,爺對我點頭,是表揚我嗎!
童昌拓雙臂顫抖,“哼,恐怕宰相的公子,也與秋顏有染,才幫她出麵的!”
宋賢文嘿的一聲,“童老將軍,你說話歸說話,你要是說話不上道,逮誰咬誰,本相可就不買賬了!我兒子和秋顏是清白的!”說著就看向滄淼,聲音都顫抖了。
滄淼微微彎了下唇角。
童昌拓陰邪一笑,“宋相如此關心,隻怕與秋顏也有不正當關係?”
宋賢文怒然拂袖,童賊已經慌不擇路,臟水四濺,“秋顏是晚輩,你個老不羞,說什麼呢!我與秋顏,就更清白了!!”看著滄淼的方向,老人家都快淚目了。
滄淼捏了捏額心。
帝君見雙方各執一詞,便將目光落向了滄淼,“禦弟,何以不說話?”
“臣心思單純,不諳朝政。二十年不來一回,來一回就被這烏煙瘴氣駭得啞口難言。”滄淼謙和地頷首,“臣一生不好朝堂隻好藥理,隻懂觀病理。方才不說話,是因為,臣在觀朝中病症。”
帝千傲凝神,“可有診斷結果?”
“有了,觀得清楚明白,觀得蕩氣回腸。”
“禦弟請講。”
滄淼環視眾人,被他目光掠過之人,均避開了目光,都怕被他點名指為那個‘病’。
“這朝中病氣,便是正府街十二號那戶官邸內的童昌拓,便是童寒!”滄淼將聲音一頓,冷了容顏,“這不正之風,便是北靖王聯合其子在軍中興起的腐朽之風!無視軍紀,信口開河,毫無是非大義,這乃是軍中絕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