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淼拿鼻尖輕輕觸她耳廓,“你自己什麼心思。”
秋顏甜甜笑著對他露出一雙小虎牙,“我想聽您講故事,也想您摟著我。”
滄淼立時心中發甜,枕在她腿上將麵頰埋入她胸腹,內心掙紮了許久,到底不能讓她被人詬病,起身溫聲道“我們先去漪蘭殿給帝萱薏踐行。而後我送你回家。”
“好的。”秋顏沒有多想,但也覺得他此去似乎並非單純的踐行。
漪蘭殿與皇宮隔街相望,在後宮的外圍,院中種著大片的夾竹桃,正值花期,大朵的淺紫色花朵壓得枝頭都彎了。
萱薏辦的踐行宴席非常熱鬨。
皇後坐在主座。
太後坐在次坐。
各公主、誥命在下首席間。
萱薏準備了很多皇後娘娘喜愛的貼近民生的文南詞,現在戲子們正在演一曲《小孤山下唱小姑》:“青花衣篾鬥笠,漁鼓嘣嘣響。灰長衫麻草鞋,四胡聲聲揚;唱一唱小孤山,立在江中央,行船不怕風高浪又險,小姑娘娘來護航。”
洛長安倒未被討好到,萱薏這曲子,引起不快的回憶了,江啊,船的,就掃興。
太後剝了小半碗瓜子,將精致的小碗遞到洛長安手邊,“好女兒,你嘗嘗,如此剝好了拿小勺用,趁勢。”
洛長安抿唇笑笑,“倒勞母親與我剝瓜子了。曲子也不是母後喜愛的越劇了。”
小桃使試毒銀針將瓜子一一紮了,才對太後娘娘道“原是帝君吩咐的,但凡過皇後娘娘口的食物,都要驗毒,您老莫多心。”
太後已經沒了棱角,隻溫聲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心些總是好的。傲兒是對的。”
說著就去握洛長安的手。
洛長安借拿帕子拭麵頰而躲開了,梅姑姑的命我無法釋懷,並非一句好女兒,我就忘了,而今記起,尤覺得思念梅姑姑至極,每次喚我女兒小梅官兒,都宛如梅姑姑還在。
太後失落地縮回了手,能容我見孩子已經極好,其他不多求了。
突然,門處一陣嘩然。
不知誰驚了一句“禦賢王爺和護國公一起到了。”
緊接著,便見由那千樹絢爛的花枝處步來二人,竟如金風玉露相逢,勝卻人間無數。正是滄淼與秋顏到了。
萱薏看見這二人手牽手十指相扣地過來了,臉色立時就不悅了,丫鬟不是說他們貌合神離嗎,如何看起來如在神交,感情更加深厚了!
滄淼帶著不少宮人來的,一進來就把正在唱的曲兒給衝停了,戲子們四下散去。
滄淼望著秋顏,“去皇嫂身邊坐下。”
秋顏頷首,“好。”
說著,便來到洛長安身近。
洛長安方才聽那個《小孤山》聽得不愉悅,看見秋顏來了,心情就頗好,將其手拉住,讓她坐在身邊,低聲道“今兒宮人說你練兵不過來,我還失望了。”
秋顏笑著指了指滄淼,“原是練兵不能過來,後他要來,我就隨他過來了。隻是中間來顯得不好。”
洛長安寬慰她,“沒有不好。你一來,本宮這耳朵就不必聽《小孤山》了。你為本宮解了難。”
滄淼眸色慍怒的睇了眼萱薏,後者不卑不亢的也睇著他。
“來人,把萱薏押了。”滄淼吩咐著宮人。
話音一落,就有四名女仕押著萱薏的手臂將她自座位上提了起來,在眾人眼前,把她按著跪在了洛長安與秋顏的跟前。
在場有許多的公主、誥命、還有萱薏的很多好友,大家一下就炸了。
“禦賢王爺怎麼當眾讓萱薏姐姐如此難堪呀?”
“對呀,像押奴才似的,一點麵子都不給,好丟人啊。”
“是萱薏姐姐做了對不起秋顏的事兒嗎?王爺是替秋顏做主來的?”
萱薏聽著眾人議論的聲音,加上眾人的視線都朝她看過來,她覺得很丟臉,一張俏臉都紅透了,她厲聲對押著她的宮人道“放開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