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屆時齊齊沉默不語,諱莫如深。
而小姑娘還是像座木雕一樣。
沒人問她,她也不會主動開口說話。
後來,花滿樓為她取名花晚晚,隻因為初見小姑娘是在除夕雪天的夜晚。
花家人十分疼愛關心花晚晚。
後來他們慢慢知道了花晚晚的出身。
知道她來自一個叫作夜兔的種族,其故鄉名為徨安。
於是便花費了大量錢財,通過各種渠道,為她探查與徨安夜兔之間有關的消息。
眾人怕觸及到小姑娘什麼不好的回憶,當時都是遮遮掩掩的,偷偷瞞著她。
花晚晚偶然得知後,隻是沉默了半晌,轉身回房後,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裡麵一天一夜。
等到隔天打開房門出來時,麵色柔和,目光釋然,好似已經想明白了。
一個小小的小姑娘,卻輕聲細語地安撫著,那一群擔心不已的花家大人。
與此同時,也讓他們不用再浪費時間,浪費錢財繼續調查下去了。
她說在這個世界上,夜兔一族隻有她一人了。
她在哪裡,她的故鄉徨安就在哪裡。
這十幾年間,花家眾人與她朝夕相處,對她更是如珠如寶的無條件疼愛。
爹娘兄長們全都溫柔耐心,教會了她那些從前不懂、不會、不明白的事。
花晚晚慢慢的,開始有了一個女孩子該有的情感。
隨著時間流逝,她的笑容一年比一年鮮活生動。
她會和兄長們彈琴下棋,快輸了還會耍賴皮,悔棋子偷回去
也會和小鳳凰打鬨鬥嘴,鬨輸了還會找七哥哥,撒嬌打滾告小狀
小姑娘終於在親情的撫慰下,慢慢長成了如今這副笑容鮮活,肆意嬉笑怒罵的模樣。
這讓擔心她的花家人欣慰不已,也終於漸漸放下了心來。
因此,同時才會讓曾在十幾年前見過她的司空摘星,再次見到花晚晚時,如此不可置信。
司空摘星麵色訕訕,試探著輕聲問道“花家妹妹,你可還記得我麼”
花晚晚輕輕點了點頭,她一臉乖巧的應道
“我記得你。”
司空摘星還沒來得及出聲說什麼,花晚晚先他一步又再次開口了。
狡詐的兔兔呀,麵上好像一點都沒有要翻舊賬的意思。
她的眉眼彎彎,又笑眯眯的,瞳孔中微微閃爍著狡黠的光。
兔兔她說“你是那個連三歲小姑娘的傘都偷的司空摘星”
“噗哧”
“咳咳咳”
陸小鳳才剛坐著灌了杯茶水進口,這下子直接一股腦兒全噴了出來。
花滿樓抬起右手虛虛握拳,抵在薄唇下乾咳幾聲,掩住了唇角上揚的笑意。
司空摘星“”
花家。
牛批
究竟是怎麼做到,把一個冷冰冰涼颼颼的女娃娃,教成如今這般模樣的
這姑娘現在完全就是個肚裡黑的、黑芝麻餡的、黑心湯圓啊
而且。
偷王之王的事,那能叫偷嗎
那是藝術啊
儘管當時他的偷盜之術還未真正練成。
但誰讓小姑娘就連昏迷不醒時,也都緊緊抓著不離手的那把傘,瞧上去那般特彆的樣子。
他隻是有點好奇,想“借”來一觀。
本來便也打算等到看完後,馬上就會還回去的。
誰知道他才剛得手,就被傘不離身的小姑娘察覺到了。
可他司空摘星再怎麼沒節操,括弧,雖然沒有陸小雞沒節操吧
但他也不至於,偷一個三歲小女娃的東西不還啊
“好了好了。”
花滿樓失笑搖頭著,及時開口打斷了幾人繼續說下去。
他的麵上態度一貫溫文有禮,總是讓人覺著春風拂麵一般。
他轉過身來,麵對著司空摘星店小二限定版,唇角含笑,溫和地說道
“有什麼話待會再說,還是麻煩司空兄先幫我們點一點菜吧。”
再不吃飯的話,他家小兔子都快要餓暈了。
麵對溫潤柔和的花滿樓,那有如輕風細雨般的請求,這世上,大概沒有多少人能夠拒絕得了他。
就算是“千麵偷王”司空摘星自己,他也覺得自己不能。
“行嘞”
司空摘星點了點頭,爽快應道“花兄請說,我這記著呢”
花滿樓含笑點頭,將方才花晚晚在路上提到的菜品,全都一一點了個遍。
說到份量時,他稍稍停頓了下,考慮到如果一下子上太多盤菜,但又吃得慢的話,菜品就會冷掉,屆時味道也會變差。
他想了想,酌量決定好分開為兩次上菜,先讓店小二司空摘星限定版每樣各上三份來,後麵吃飯中途再次每樣各上兩份。
另外再加三鍋大米飯。
司空摘星臉都麻了
他瞠目結舌地記著菜名,中途還不忘敬業的,給他們另外多推薦了幾道菜。
樓外樓的大廚常年為饕客做菜,手腳十分麻利。
做好的菜品看上去賣相極佳,色香味俱全,被夥計端來一一將其擺上了桌。
而那三鍋大米飯,放置在了靠牆的一張長幾上。
那飯鍋實在是分量不輕容量不小,就算堆在角落裡也很有存在感。
如果這時有誰進來一看,恐怕會以為這個包廂至少宴請了二十人。
但事實上隻有花晚晚一行三人,外加一個中途插隊加入蹭飯的司空摘星。
這頓午飯,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司空摘星他活了小半輩子以來,印象最為深刻的一頓飯。
也是最最最歎為觀止的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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