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梁依舊不能進食進水,醫生說要觀察到明天早上。
他現在也是痛,根本沒感覺到餓。
因為尹雪鬆和劉燕都在這兒,不太需要陶晚,她就在招待所睡覺,白天再讓劉燕回去休息,兄弟兩個就隨睡隨醒,一直在醫院裡頭。
今兒個陶晚還沒進病房,就聽見裡麵咦咦哎哎的聲音,心下一沉,以為是陶理身上的傷又出了什麼事。
她快走了兩步,見陶理正吃著早飯,尹青柏喂過去一勺,他沒吃,反而往門口看“晚晚來了。”
陶理看到陶晚可委屈壞了,張大梁三點多鐘的時候就開始叫疼,護士來給他打了止痛針,本來他忍下去了,隻是他那個六神無主的媳婦看著他那個樣子心疼地哭,又把張大梁腿斷了的事情跟他那麼一說……
張大梁知道自己就這麼殘廢了,心理防線一下子崩潰,是一點疼也忍不了了,唉聲歎氣到現在。
尹青柏把粥放下去,叫著陶晚出門“昨天旁邊那個大哥醒了,痛了一晚上,我們都沒睡好。叔叔的意思是我們給他換個病房,這樣確實也不方便養病。”
陶晚看著尹青柏的黑眼圈都心疼,這還是尹雪鬆在這兒,要是明天尹雪鬆走了,尹青柏可怎麼辦。
“那我問問去,換一換也好,大不了咱們多出點病床費。”
陶晚來第一天的時候就問過了。縣城裡頭的病房大多是三人間,還有四人五人的,這兒資源寶貴,不存在什麼特殊單人病房。
這事不好當著張大梁的麵說,尹青柏就想悄悄把事情乾了。
“我去問吧。”
尹青柏給陶理喂飯,陶理態度實在不算好。
可能全世界陶理隻對他女兒一個人和顏悅色。
陶晚笑了笑,看穿了尹青柏的心事“那你去問,隻要能換彆心疼錢,我爸最不缺這東西。”
喂飯的換成了自己閨女,陶理心裡美,但是表麵上吹胡子瞪眼“那個臭小子,喂到一半人就跑啦?”
“不是你安排人家去辦事了嗎?”陶晚把粥遞到陶理嘴邊,堵住他的嘴。
尹青柏好一陣才回來,在陶理旁邊道“昨天晚上一個碼頭裡麵幾個船員喝了酒打起來了,打得挺凶,一下子來了八個病號,不知道有多少進局子的。現在空床位剩一個了,不過那個病房也不太平,好像是把打架的兩撥人安排到一塊了。”
陶理聽了眼冒金星“看看你們這窮鄉僻壤,全是地痞流氓!”
比起跟一群血氣上頭的船員在一塊,陶理還是寧願在這兒忍著。
“那爹,你去嗎?”尹青柏又問尹國富道。
尹國富瞪了他一眼,尹青柏就明白意思了。
“老弟,換不了就換不了吧,你們倆在一塊,互相有個照應,孩子們也好照顧,是吧。”尹國富寬慰道。
陶理也隻能認了。
張大梁折騰了半夜,白天可能累了,慢慢睡過去了。
他媳婦也累的夠嗆,因為來得及,連鋪蓋都沒有,就坐在板凳上靠著牆睡。
終於消停了,陶理剛合眼,病房裡頭又進來兩個人。
“媛子,姑爺怎麼樣啊?”
來人應該是張大梁的老丈人和丈母娘,過來看望的。
陶晚還覺得這家人挺夠意思,親爹媽都沒來呢,丈人先到了。
結果張大梁丈母娘一看到張大梁那個樣子,就把她閨女拉到了門口“媛子,他這樣以後是指望不上了,你趕緊跟娘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