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淺淺看得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不過,等薛成華紮完了手裡十餘根銀針,沈寒禦繃得緊緊的僵硬的身體,竟慢慢放鬆,緊蹙的眉頭,也漸漸舒緩開來。
到後來,他竟是闔上眼眸,似是睡著了。
郭木楊見狀大喜,壓低聲音道“薛大夫,你有這麼一手,上次來,為何不說?”
薛成華擦了把頭上的汗,道“今天情況緊急,可比不得上次。再者,我這一手也不是誰都能用上的,用得好,能緩解疼痛,用得不好,那可是有風險的。”
郭木楊愣住“什麼風險?”
“這麼說吧,沈先生這病的根由,和常人不一樣,發病也凶猛得多。不下重法,是治不好的。”
薛成華一邊收針,一邊道,“但我這法子治起來,第一,會很疼,一般人很難忍受,難免會不配合掙紮亂動,一動,我這針紮歪了,保不齊就會出點什麼意外。”
他細心地將銀針放回針灸包,這才繼續道,“第二,我畢竟不是神仙,所以這病,我也可能治不好。你們若是對我預期太高,到時沒能治好沈先生,保不齊會對我心生怨念,找我麻煩。”
因為治不好病,醫生被病人家屬惡言相向、打罵,甚至是持刀追砍的新聞,現而今多的是。
前不久醫院急診科還有個大夫被家屬打得住院,到現在還在休養。
所以前天,薛成華隻是開了藥,沒有提這套針灸療法。
畢竟沈寒禦位高名重,萬一治不好再攤上點什麼事,真心不合算。
但今夜著實情況特殊,薛成華也是沒想到,沈寒禦發作起來會這麼厲害,救人要緊,他也就隻能冒險一試了。
“薛大夫,你說的這兩點,壓根不是問題。寒禦他最是能忍痛,所以絕對不會出現您說的不配合的情況。至於第二種,就更不會了。”
郭木楊恨不得掏心掏肺做保證,“您隻要儘心儘力治就好,若真治不好,那我們也認了,絕對不會找您任何麻煩。您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給您出一份書麵保證。”
薛成華微微沉思,顯然還是有點顧慮。
很多病人治療前,家屬的保證也是說得天花亂墜,可一旦後期出了啥問題,那也是能立馬翻臉不認人的。
桑淺淺忙進來,道“薛大夫,您就答應郭先生,替沈總治一治吧,他們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您放一百二十個心。”
薛成華有些意外,“你跟他們認識?”
桑淺淺點頭,“他們是我高中同學。”
她這話也沒說錯,他們的確曾在明城高中,做過一個多月的同學。
沈寒禦本就睡得不沉,意識模糊間,突然聽到桑淺淺的聲音,還以為是在做夢。
他微微睜開眼,看到正跟薛成華說話的女孩,不由怔住。
“既然都是熟人,那咱們就好說了,沈先生這病呢,我可以治。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沈先生這病,我最多隻有六七成把握,而且我需要沈先生絕對的配合我。”
薛成華正色道,“上次我說了,沈先生需要服藥三個月,如今既然加上針灸療法,那這三個月,沈先生就必須每天都得在我們醫院住著,多忙都不能離開。否則若是有一天斷了,那就功虧一簣。”
郭木楊忙道“這個沒問題!工作再忙,總沒有治病重要,這一點,我們還是分得清的!”
薛成華點頭,“行,那你照顧好沈先生,我先走了。他現在沒什麼大問題,明天上班,我再過來跟你們溝通具體的治療方案。”
桑淺淺忍不住道“薛主任,他這到底是什麼病?為什麼會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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