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都有了軟肋,任人拿捏不說,一朝分彆,好端端的人生,也會從此變得一團糟。
阮曉霜想起她大哥這些年的遭遇,心中黯然,也不知該說什麼。
不知是不是想起過往舊事,牽動心緒,阮承低頭咳嗽起來。
阮曉霜默默走到阮承身邊,替他攏了攏身上的薄毯,又輕輕撫著他的背。
猶豫片刻,還是道,“大哥,秋靈姐已經去世那麼多年了,你看淡些。”
其實也知道自己這句勸,是多麼無力。
看淡些,這三個字說來容易,要做到,何其難。
這麼多年,她不是也看不淡過去那段感情。
一見到桑明朗,明知可能不會有結果,卻還是跟飛蛾撲火似的,不顧一切想要靠近他。
阮承總算止了咳嗽,有些蒼白的臉上染了縷不正常的紅。
他微微閉了閉眼,平複著呼吸,聲音有幾分低沉,“你要想去,便去吧。彆給自己留遺憾。”
阮曉霜簡直不敢相信,她大哥就這麼答應了她的要求。
她喜出望外,聲音都帶了激動,“謝謝大哥!”
“去明城記得替我跟郭叔帶個好。”
阮承難得笑了笑,“有什麼事就跟郭叔說,他會照應你的。”
阮曉霜應了,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走了。
望著她消失的背影,阮承的目光黯淡幾分。
他是過來人,所以太能體會阮曉霜的心境,對這個妹妹,也格外縱容。
生離總好過死彆,還能重逢的人,總好過,再也不能遇見。
無論是時安,還是曉霜。
他都不希望他們以後步他的後塵。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了解自己女兒的性子,還是這次有沈紹豐親自陪著沈寒禦來。
桑鵬程對沈寒禦的態度,還算客氣。
問了好些婚禮的細節問題,沈寒禦都有條不紊地對答如流,桑鵬程還算滿意。
他還要繼續再問,桑明朗都有些不耐煩了,“爸,婚禮是他和淺淺的,你問那麼多做什麼?”
桑鵬程瞪他一眼,“寒禦都沒說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說?”
桑明朗聳了聳肩,“行,您愛問問,問到明天早上也沒問題。”
桑淺淺盤腿坐在一旁沙發上,含笑捧著盤草莓,吃得開心。
桑明朗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下午一晚上都在說你的事,你倒是好,跟個局外人似的,悠哉悠哉。”
“我有寒禦和爸替我操心,我當然悠哉。”
桑淺淺瞥了她哥一眼,“哥,你是不是大姨夫來了?怎麼看誰都不順眼?”
桑明朗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果盤搶走了,舉得高高的,“敢這麼說你哥?這草莓你甭吃了。”
桑淺淺站在沙發上去奪果盤,兄妹倆正鬨得不亦樂乎,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一看來電名字,桑淺淺立馬收斂幾分,清了清嗓子,接起來“曉霜姐。”
聽到曉霜姐這三個字。
桑明朗身形僵了僵,先前臉上還帶著的笑意,無聲收斂,染了幾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