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明朗眉頭擰緊,“不然,我去趟京城,找私家偵探查查謝時安。等有眉目了,再告訴沈寒禦也不遲。”
桑淺淺的語氣很是平靜,“哥,這件事,我沒打算將寒禦牽扯進來。”
桑明朗不是特彆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可你和寒禦是夫妻。”
若真是謝時安有意針對,怎麼可能不將沈寒禦扯進來?
包間門恰在這時被輕輕敲響,服務員進來送了兩杯咖啡。
等服務員出去,門帶上。
桑淺淺攪拌著咖啡好一會兒,才低聲說“我們還沒領證,婚禮流程也隻走了一半。”
桑明朗剛喝下的一口咖啡,差點沒噴出來,咳嗽不止。
他瞪著桑淺淺,“你啥意思?想跟沈寒禦分手?”
“哥,我真的不想害他。這次槍擊案,他差點就沒命了,我不能再拿他的性命去冒險。我要再和他繼續在一起,萬一真的像夢裡那樣”
桑淺淺說不下去了,心頭像堵著什麼東西,好一會兒,才低聲說,“我死了都不能心安。寒禦他本來就是無辜的,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什麼事都不會有。”
桑明朗眼神複雜,“你真想好了?隻怕沈寒禦不會同意分手,他對你用情挺深的。”
“他會同意的。”
桑淺淺的聲音很輕,“哥,我想去京城,找謝時安。”
桑明朗如被雷劈了一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去京城,找謝時安。”
桑淺淺語氣堅定,顯然是考慮了很久,才做出的決定,“隻有這樣,才能改變夢裡的結局,才能設法查找槍擊案的真凶。”
那個夢裡,提到了謝家,而且沈寒禦最後是去謝家接哥哥時候出的事。
桑淺淺不信槍擊案和謝時安沒關係。
她若不去京城,什麼都改變不了,可是去了,反而有一線生機。
若真有什麼端倪,她也能及早察覺應對。
“不行。”
桑明朗沉著臉,斷然拒絕,“我還沒死呢,輪不到你以身犯險。”
“這不是以身犯險,我去,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而且,也能讓謝時安徹底放下戒心。”
夢裡,所有的悲劇,似乎都是因她而起。
由她去結束這一切,也好像理所應當。
“你不想牽累沈寒禦,我能理解。但去京城還是算了。”
桑明朗仍是不同意,“這件事我會處理,我還是那句話,有我在一天,就輪不到你來替桑家,替我頂事。”
“哥,我不是征求你的意見,我是在告知你。”
桑淺淺看他一眼,“你保護好你自己就行,彆像夢裡一樣,給我拖後腿。”
桑明朗“”
這還是第一次,被他妹妹無視得這麼徹底。
可想想淺淺說的那個夢,他的確是拖了她後腿。
桑家發生那麼大的事,他卻缺席了,全都是她一個人承擔。
她從小被他和他爸寵著疼著,說是溫室裡嬌養的花也不為過。
可在夢裡,她接連遭遇父親去世,他失蹤,桑家欠下巨債等等變故,她該有多無助,可想而知。
桑明朗心裡很有些不是滋味,思緒轉動間,他也有了決定。
“打算什麼時候去京城?”桑明朗問。
“得等寒禦病好了。我進修的課程也還沒上完。”
桑淺淺低著頭,攪著咖啡,“最快的話,三個月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