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淺淺故作輕鬆地說,“他有事,得去趟甄家。”
“所以,他也沒跟你解釋,為何之前一直沒來看你?”
“沒必要解釋啊。”
桑淺淺含糊其辭,“沈叔叔不是都說了,他在忙甄家的事,根本抽不開身。”
桑明朗臉色微沉,他發現自己有點看不懂沈寒禦了。
若說沈寒禦真有什麼不可為外人道的隱情,可總不至於瞞著淺淺吧?
但凡沈寒禦還想跟淺淺在一起,就不該是今日這種操作。
所以他到底是幾個意思?
桑明朗正要說話,餘光瞥到桑鵬程從樓上下來,轉了話題:“先去吃飯。”
飯桌上,一家人安靜地吃著飯。
桑鵬程並沒有問起沈寒禦,隻溫和地說:“待會兒你們收拾下,明天一早,咱們回粵城。”
桑明朗和桑淺淺都愣住了,“明早?”
“京城終究不是咱們的家,你們耽擱這麼久,也該回去了。”
桑鵬程緩緩地說,“從你們來京城,發生了多少事。明朗失蹤,淺淺出事,我被迫離開,去歐洲找你鐘叔。那些事我到現在都不敢再回想。好在老天垂憐,讓咱們一家人還能團聚。”
他疼愛地看著自己這一雙兒女,“人這一生,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都不重要。爸爸以後沒彆的期望,就希望咱們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在一起。”
“我無所謂,隨時回去都可以。”
桑明朗看了眼妹妹,“淺淺她怕是走不了。”
平心而論,桑淺淺當然不願意此刻離開。
可她說不出拒絕的話。
這半年多來,或許是先後經曆“喪子”“喪女”之痛,桑鵬程蒼老了許多。
桑淺淺記得,哥哥失蹤時,她爸隻是兩鬢斑白,可她昨日醒來,發現她爸的頭發全白了,心裡真的是酸澀又難受。
不過是陪著她爸回趟家而已。
她雖然很想再見沈寒禦,可也不急在這一兩天。
“沒事,我也能走。”
桑淺淺心意已定,“這麼久沒回去,是該回去看看。到時我再回京城也一樣。”
“你還回京城做什麼?找沈寒禦?”
桑鵬程不悅地皺眉,“他若對你有心,大可以來粵城找你。”
桑淺淺有些不自在,“爸,你也知道,寒禦他現在很忙......”
“這天下忙的人多了去了,你爸也曾經忙得分身乏術。可真想要見誰,總能抽得出時間,再不濟,電話也是能打一個的。”
桑鵬程也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有什麼看不明白的。
女兒昏迷不醒躺在醫院那麼久,沈寒禦連人都沒出現過,更不曾主動來過電話。
便是今日接淺淺出院,也姍姍來遲,到了小院外,門都沒進。
這說明什麼,隻能說明沈寒禦對淺淺,現在根本就不在意。
桑鵬程之前雖不曾對沈紹豐說過什麼,可心裡怎可能真的不計較。
女兒向來是他寵在手心裡的寶貝,他不能接受沈寒禦這樣對淺淺,更見不得女兒受半點委屈。
“淺淺,你彆怪爸多嘴,沈寒禦以前對你,確實沒話說。可他現在是甄家的人,身份變了,眼界心界,也會或主動或被動的跟著變。”
桑鵬程並不想打擊女兒,可他作為父親,有些話卻不能不說,“人若變了心,強求也無益,隻會是自尋煩惱。”
他看著桑淺淺,語氣難得嚴肅:“沈寒禦若不去粵城找你,這京城,以後你不必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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