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惟英拱手大聲道“弟子請辭臨亢城城主之位。”
此話一出,頓引起各種奇怪驚咦動靜,對無亢山來說,臨亢城城主的位置在無亢山算是為數不多的好位置,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說句不好聽的,你邊惟英若不是宗主的女兒,還真未必能坐上那個位置,居然要辭掉?
邊繼雄看向了殷蕙馨,結果發現妻子也是一臉詫異,顯然也不知情,頓眉頭深皺道“理由?”
邊惟英道“避嫌!昨晚之事宗門雖有決斷,但仍有風言風語傳出,事情雖因魏弁而起,可弟子也有不可推卸之責任,故而請辭,欲回山潛心修煉,請宗主成全。”
夏弗離出聲道“惟英,大可不必,乾什麼事能少得了風言風語?如果都這樣,大家什麼事都彆乾了。”
“是啊,發現有誰胡亂傳謠,你儘管報上,宗門自有處置。”
“事情已有定論,問心無愧便可。”
一乾宗門高層或多或少出言安撫。
邊繼雄也道“不要匆忙做決定,先回去冷靜冷靜,過幾日想清楚了再說。”
邊惟英卻當眾堅持道“宗主,弟子已經想的萬分清楚,這些年身陷雜事誤了修行,得失之間如何兼顧?思之再三,決意回歸本心,回山潛行修煉。也是為了避嫌,以免有人說宗主為了包庇女兒之類的,弟子願引咎請辭,請宗主和諸位長老恩準!”
看她是真的不想做那城主了,眾長老麵麵相覷,起先還以為是做做樣子。
邊繼雄目光一陣閃爍後,徐徐道“你真想清楚了?”
身為宗主,最怕弟子們說他處事不公,女兒這個枕頭送上來,他不嫌棄,反覺枕的舒服。
邊惟英“清楚無誤。”
邊繼雄深吸了一口,“好吧,那這事,本座就獨斷專行一回,準了!你回山也好,此後專心好好修煉也是好事。”目光掃向眾人,“諸位,既是臨亢城城主的位置空出來了,那今天就一並議了吧,看看誰接任這城主合適。”
殷蕙馨緊盯著女兒的神色反應。
山下,林中石板路上,東張西望的吳斤兩在一拐彎處,終於找到了一個前後無人看見的機會,輕聲疾呼道“春天。”
不用他說,師春也看到了,緊急回了聲,“走。”
兩人當即連人帶擔子躥入了一旁的密林中,水桶擔子順手扔在了一道積水坑裡,貓著身子借著地形和林木的遮掩,迅速在山中遁逃。
然還未逃出多遠,便聽樹上傳來一陣尖銳的“嘎嘎”聲。
驚的兩人抬頭看去,隻見樹枝上站著的一隻藍翎鴉雀正在上麵盯著他們振翅尖叫。
如果隻是一隻尖叫也倒罷了,偏偏他們所到之處,樹上的藍翎鴉雀都湊起了熱鬨,都在盯著他們嘎嘎尖叫,還振翅飛向了空中,跟著逃竄的他們飛行。
兩人臉色頓時大變。
這鳥他們之前在挑水路上的樹上就不時能看到,原以為隻是這林中的鳥類,現在看來,壓根沒那麼簡單,難怪敢不派人盯著他們。
兩人撿起地上石頭,飛石打落了幾隻都沒用,依然是嚇不跑,死活跟著他們尖叫。
“春天,這怎麼回事?”吳斤兩怪叫。
“不管怎麼回事都晚了,山上看到那邊有條河。”師春指著前麵喊了聲。
兩人當即不管什麼鳥不鳥的,拚命朝河流方向衝去。
山間挑水的人紛紛被驚動了,陸續扔下了挑擔,飛身到了樹上看著群鴉追逐的方向。
那場麵,驚動了山上路口閒坐的段又和鄒星寶,兩人見此情形,相視一眼,忽臉色齊刷刷一變,不會這麼巧吧?兩人頓時怕了,趕緊飛奔下山確認。
山上已有一群執法弟子閃身到了山崖邊眺望,瞅見群鴉追逐方向後,為首者手一揮,一群人立刻唰唰飛身下山,奔襲追去……
議事大殿內,經過一番明爭暗奪的爭執,剛敲定了新的臨亢城城主人選,外麵突然有弟子跑來,大聲稟報道“宗主,那個師春和吳斤兩趁著受罰挑水的機會,逃了!”
邊繼雄一怔,很想問問那兩個家夥是不是瘋了,當即喝道“還不快追!”
那弟子道“執法弟子已經聞訊去追了。”
眾長老中,有人樂了,“真不知道那兩個家夥是怎麼想的,身為無亢山的囚犯,憑什麼認為能在無亢山眼皮子底下輕易跑掉?”
也有人麵色凝重,提醒眾人道“敢跑必有所倚仗,萬不可大意,當多加人手去圍捕!”
邊繼雄同意,喝道“傳令,再加幾路人手,全力圍捕!”
夏弗離長老的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反正很不好看。
還在殿內等著交接城主大位的邊惟英則目瞪口呆在原地,她辭掉城主大位就是衝那兩位來的,如今她成功請辭了,那兩人卻跑了,讓她怎麼辦?她不可能出爾反爾再把城主位置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