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碰者!
宗門大比的場地定在了禁門,準確來說就是禁門前的那個有著青銅鼎的廣場上。
其實場地選在哪裡,並不沒有嚴格的限定,同樣的廣場封門也有一個。
聽大師兄說,多半是那個原來是師父師兄弟的嚴老頭出的主意,意在看看整整兩年沒有任何消息的“新安侯”,如今到底是個什麼光景。
畢竟20年前的那場大比上,可是有個不滿十二歲的少年,連勝三場,奠定了如今禁門出世,封門隱世的局麵。
倒不是害怕這次大比二師兄繼續參加,真要這樣,也沒有什麼大比的必要了。
當時封門提前大比的前提就是這次二師兄不參加大比。
要不然沒什麼意義,最起碼按照那位嚴老頭的說法,是沒什麼意義的。
個體的突出沒有辦法凸顯出兩種理念間的差彆。
封門和禁門同源,但在綱領,功夫,收徒上都不儘相同。
其他不說,封門中弟子就有十幾號人。
要知道大比可不限人數,如果封門的那個嚴老頭真的像師父說的那麼不要臉,直接10多個人甩出來,那這次大比可能就有點懸了。
這10多個人裡麵,大師兄著重講了兩個人。
一個叫謝安亭,封門和字輩排行第七,最近十年上山的。
上次大比的時候嚴老頭還沒收這個徒弟,封門弟子又不下山,信息太少。
但可以確定的是,這次的比賽,這位會是第一個上場的。
還有就是這五年新收的關門弟子,是個姑娘,好像姓李,跟閻永成是差不多年紀進來的。
嚴老頭比師父還要再小些,按照他的這個收徒理念,完全可以再收個十七八個的徒弟再考慮關門弟子的事情。
雖然有一種可能是知道了閻永成的存在,老人家攀比的念頭強,隨便收了個進來,但更大的可能是,這個小姑娘,跟閻永成一樣,天賦驚人。
大師兄跟閻永成說這些的時候,閻永成在重新拿紗布纏自己的手。
原先的繃帶已經有點顏色了,在解開的時候,有些已經粘在一起了,就需要再用些力,才能撕開。
這個過程裡,不斷還有血水在滲出來。
解開繃帶了以後,閻永成就開始處理那雙,已經沒一處好肉的手。
手掌手背的傷害簡單些,傷口弄乾淨,抹上些精油就可以。老繭要磨一磨,太厚影響感知,手指上裂開的傷口稍微難處理些,要先把兩邊堆積的皮膚給去掉,這個過程稍微不注意,就會讓原先的傷口裂的更大,然後再在每個傷口上都貼上一小塊膏藥,加快愈合。
比較麻煩是那些挫傷和扭傷,沒什麼太好的辦法,隻能先冰敷,再抹點藥酒,然後靜養。
以前有一次,閻永成的兩個手都腫的跟豬蹄一樣,塗完藥膏,那色澤,特彆像上完脆皮糖水的烤鴨,兩隻手碰一下叫一下,最後閻永成隻能連手帶嘴給自己纏的繃帶。
這一切都處理完,就開始纏紗布了,半尺寬的白色紗布,先纏手掌,厚些不要緊,虎口的地方要少纏兩圈。然後是手指,指尖裂開的地方,要更加仔細一點。越是疼的厲害的地方,就越要慢慢,仔細的纏。
大師兄慢慢悠悠的講了差不多有半個多小時,大師兄講完閻永成正好差不多纏完。
在這個過程裡,閻永成的傷口裡還在不停的滲出血水出來,可從頭到尾,閻永成的手都沒抖過一下。
“小師弟呀,你什麼時候就長的這麼大了呀。”
“大師兄,我過完年都快18的人了,已經是成年人了。”
“你心裡得壓著些什麼,才能做完這些呀。”
“大師兄,門裡得藥酒,你沒喝過吧。”
大師兄沉默了。
“我嘗過,自己給自己纏紗布那次。”
“我當時就決定了,下次遇到三師兄,我要給他灌下去一瓶,就當下酒菜了。”
“除了這個呢,除了師父塞給你的憤怒呢。”
“大師兄我現在想不了這個。”
閻永成整理了一下進紗布,準備等會兒扔進灶台裡麵一起燒掉。
“是我對不起你和老二。”
“哦哦,大師兄你如果真的覺得對不起我,那就唱首歌給我聽吧。”
“?”
“我想想看我想聽啥啊,哎,大師兄你彆走呀,你讓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