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隻知道老奴將帳冊交給夫人,並不知道帳上的細節。”
好,太好了,這下子,他又有可以怪她的理由了。
“我知道了,劉管家,麻煩你了,你先去忙吧。”遣走了劉管事,流蘇扶著額頭輕歎,瞧瞧她走到了什麼樣的境地。
硬生生的把自己逼在這個死角,動彈不得。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在這樣的環境下生存,沒有彆的選擇,如果她沒有為楊家生下一兒半女的,後頭的路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老天爺——
你是不是看我太聰明了,那就收回去啊,我一點也不介意的。
揚頭,望著天花板,流蘇無語極了。
累極的她,睡了一覺,醒來之後,沒再猶凝,直接找上楊霄,府中的情況,他該知曉,否則,他隻會一慣的管猜。
午後,他有片刻的休暇時間,劉管事千請萬請的才讓他特意的來找她一趟。
“你找我。”平淡無波的語氣,淡然的仿若輕風吹過,過了便無痕,欣長健碩的身軀,站在門口,連進屋的興趣都沒有。
流蘇抬眸,不意外他的態度,放下手中的筆與紙,她在計劃著接下來要做的一切。“沒錯,將軍不進來做嗎?”
“不了。”身軀不動如山,“有事,你就說吧。”
說就說吧,反正他愛站是他家的事,與她何乾。
流蘇將最帳結算出來的帳本直接交到楊霄的手上,“這是將軍府目前的情況,帳上餘額不多了。”
楊霄僅是瞄了一眼,又把帳本丟還給了她,流蘇可以確定,他壓根就沒有瞧清楚手裡拿的到底是不是帳本。
那麼急切的想要扔掉,難道帳本還會咬人不成。
“你說就行了。”
“好吧。”流蘇聳了聳肩,他既然不愛看,她也不能不說,“府裡的銀子不多了,劉管事也說過,今年朝廷的奉祿已經發下來,離明天可以發奉祿的時間還有五個多月,說實話,這些銀子,不要說五個月,用二個月都難。”
黑眸,閃過一抹光亮,極快,消逝。
府中的錢況,他向來不關心,離開長安時,能走不少賞銀,未想到,用得這麼快。
流蘇明了他的表情是何意,“老夫人每天喝的參茶與燕窩,表小姐天天要用的珍珠粉,加上府裡每餐吃的並不差,加加減減下來,能剩這麼多,已經該偷笑了。”她當初還以為當將軍是個肥差,連她一個住客都能享受那麼高等的待遇,沒有想到——原來,金山銀山也挖到底了。
“那你打算如何。”他,不甘願的啟口。
“開源節流。”
如默濃眉,細不可見的輕挑,似乎從她口中聽到“開源節流”四個字是極不以為然的事,“你打算如何開源,如何節流。”
他想考她——
憑她在勝豐集團的優異表現,商場上沒有人會說她白流蘇不是個經商奇才,雖然不同時代,不過,有些定律,從古到今都是不會變的。
“節流方麵,流蘇就不便多說了,至於開源,流蘇也已經有了初步的定案,隻要將軍同意,過兩天將流程及細節規劃也來,再讓將軍知悉。”
“……”
“如果將軍認為流蘇所有的提議與建議都是無中生有,完全不可取的,那麼——”唇兒,輕輕扯出一道亮麗的紋樣,“流蘇很樂意與將軍府上下同甘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