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淡的舉止。
沒有了先前的激動與濃烈的讓人纏不起的情感,而是平淡如水一般清晰的隨和,就像對待一個普通的客人一般。
風碩突然覺得很難忍受她的疏離,不止是她,還有其他人,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一切不是那麼簡單的。
他跟她,一定有著無法理清的關係。
為什麼,為什麼他一點都不記得。
“我。”張了張嘴,風碩卻說不也半句話來,腦海空白一片。
“風大爺,風大爺。”流蘇不奈何的提高聲音喚醒他,神飄遠了,“有沒有看中的東西,當是咱們店鋪送上的陪禮禮物,千萬不要客氣。”話是客氣,聲音卻不是這麼回事。
“流蘇,”楊霄輕喚,有些事情,或許還有回頭的餘地,“過來。”他朝她伸伸手。
“乾嘛了。”
“你過來就是了。”
看他這麼堅持,她就過去一下下了,她一靠近,楊霄便不讓她再離開,不管眼前的事再難麵對,他們也必須要麵對,否則,後半會都不會得到寧靜,隻要一空下來,就會想到這些事情,誰也不會甘心。
何不好好的把事情說清楚,談開,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徹徹底底的做個了解,以後,可以各自過各自的生活也好。
“你拉著我做什麼?”她輕扭,“我還要照顧風姐,你沒事先回去了,等會我要留下來看店。”
“不用了。”他沒好氣的低眼著她,有時候她還真是粗線條得很,完全不像在大事上的細心,“你給我好好的呆在這裡。”他的懷裡,“風姐比你理智多了,她知道該怎麼處理。”
“風姐再怎麼理智總歸還是個女人嘛,麵對那個混蛋男人不開心是肯定的,你——”
“流蘇。”他輕歎,事不關己,關己則亂,“咱們先看看再說,要是風姐真的不開心了,咱們再出麵也不遲。”
風碩呆了老半天,呆得連風大娘都快要掛不住直接把他趕出去,這男人怎麼變得傻傻呆呆的,該不會是因為變傻變呆了才忘了回家的路吧?
那也不對,他怎麼還記得自己的名字。
“這位客人——”
名都省了。
她知道他的姓與名,風碩呆呆的抬頭,再呆呆的望著她,“我叫風碩。”
她知道。
風大娘努力的止住想大翻白眼的衝動。之前她已經問過了,還為了這個莫名其妙的人,這個莫名其妙的名字,流了好些莫名其妙的眼淚呢。“那麼,風公子還再看看?”不看也該走人了,留了好些時間,也該回去了。
如果不是她之前失了禮,這會倒真想把人往外推,打烊休息。
“我——”他哪裡還有什麼心情看東西,可是,不看的話,他還有什麼理由留在這裡。風碩努力的讓自己更清醒一些,“呃,冒昧問一下,適才姑娘?”
“夫家姓風。”風大娘淡淡提醒,她不是姑娘已經很多年了。
呃。
風碩一陣尷尬,“風夫人。”好巧,與他同姓,莫不是他們有親戚關係,“不知道風夫人剛才看到我的時候,為何那麼震驚?”不問清楚,接下來的日子,他定然無法回複安然。
“很抱歉,隻因你長得與先夫甚是相像,所以,才會非常震驚。”
先夫?
原來,她的丈夫已經死了,她還那麼年經。
“那真是巧合,可——”
“之後又冒昧了問了風大爺的姓名,雖同姓,卻不是名,是我認錯人了,失望之餘,才有些失禮。”
認、錯人了。
不知為何,風碩儘有些失望。
“這樣啊,沒事。”他搖頭,臉上的笑快要掛不住,“在下先告辭了,不打擾幾位做生意。”
“慢走。”
風碩是真的慢慢走了,好一會才消失在他們的視線當中,風大娘麵無表情的轉身,繼續忙忙碌碌的在店裡轉。
楊霄和流蘇怔然,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風大娘的丈夫明明就叫風碩嘛,為什麼她隻說是同姓不同名。明明是長得一樣,連姓與名都一樣,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嘛。
“風姐,為什麼?”流蘇不明白,就這麼簡單的讓那個姓風的走了,再找他不是很麻煩,“他是娃娃的爹對不對?既然真的是他,消失了這麼多年,現在得新出現,無論如何,也該把事情攤開來講清楚,他再一消失,天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到他。”
風大娘轉身,坦然一笑。
他沒死,夠了。
“當做今天沒有看到他就成了,流蘇,彆替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