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槍班!
櫻子自從剛才祭奠完就一直沒有做聲,默默地跟著大家。
走到一片繁茂的樹林邊上時,占彪看看腳下“這裡就是我們把戰死的日軍請到這裡停放的地方,頭衝東北,魂歸故裡……”
櫻子聽到後又一次鞠躬,向著東北的方向。接著,櫻子轉過身來,對著占彪又鞠了三個躬,禮畢過來扶著占彪的手臂說“占爺爺,謝謝您,櫻子欽佩您的人道主義,欽佩您的寬廣胸襟,您是一個偉大的爺爺。”
“死者為大,死者為大……”占彪念叨著抬腳繼續前行。
清晨,占彪的12掛馬車走了三四個小時後,12輛九四式坦克與幾輛站滿日兵的卡車氣勢洶洶地開進了靠山鎮。車隊後麵還跟著幾輛車門上噴著紅十字的空卡車。
袁伯低頭在鎮口恭迎著,神色不卑不亢。
吊著膀子的鬆山跳下汽車,龜村大佐、吉野少佐等軍官也走了過來。
藤田上前用手槍抵住袁伯的胸口大叫“你地,支那奸細,通風報信地乾活,死了死了地!”
袁伯沒理藤田,而是向鬆山攤開手“你們這些兵爺一天換一夥兒,都用槍指著我,來也不通知我,走也不告訴我,我們老百姓就是這腳下的螞蟻。那個抗日班夜裡就走了,哪管你們會怪罪到我頭上啊。”
袁伯說著指了下從公路拐下去的馬車道,明顯的馬車剛剛走過的痕跡。
這時一架日軍偵察機從遠處飛來。
鬆山上前一步,撥開藤田問道“袁先生,我還是尊重你的,是期望你是個真正的日中親善人士。所以你要認真回答我的問題,藤田先生會聽出你有沒有騙我們。”
未等袁伯表態,鬆山就問上了“抗日機槍班地,有多少人?”
袁伯痛快地回答“不多,能有十多號人吧,要不怎麼叫班呢。不過,現在哪支部隊都在招兵買馬,你是知道的。”
鬆山緊逼“他們都有什麼樣的武器?”
袁伯比畫著“和你們的差不多,有槍筒子上一圈圈鐵片的大機槍,還有黃槍筒的大機槍。兩條小腿的小機槍也有十多個,還有小鋼炮,沒看清有多少。”
鬆山再問“他們去了哪裡?有多少馬車?”
袁伯哭喪著臉“彆提了,把我們鎮上的馬車都征走了,能有十多駕。去哪裡我可不知道,這是人家的軍事秘密吧。不過他們帶了兩天的馬料,說是要走兩天兩夜。”
龜村在旁手一揮,吉野帶著幾輛卡車和豆戰車就拐向大車路追了過去。
袁伯剛鬆口氣,鬆山突然一回頭“他們的頭領,抗日機槍班的班長,什麼名字地?”
袁伯嚇了一跳“叫、他叫占彪。對了,占班長讓我給你帶信呢,他說幫你把屍首、哦,把陣亡的皇軍都收拾好了,在山腳樹林裡。”
晨曦的陽光斜斜映進山腳樹林,地麵上仿佛浮著一層白霧。
那架偵察機仍圍著天府山一帶盤旋著。
山頂和山坡上都是日軍搜索部隊。
樹林中,一排排的日軍屍體整齊地頭向東北擺放著。
牛臣等兩名中尉和四名少尉單獨擺在一旁。
還有一排是衣著特殊的軍官隊的11名少尉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