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槍班!
麵包車按著占彪的指點,沿著荒蕪的小路,開到一條小河邊。占彪下了車,反複在河邊來回走著“大郅,那座木橋哪去了?”
焦書記和郅縣長過來說“我們一直沒有印象這裡有座木橋啊。因為上邊不遠是一座公路橋,這條小路早不通了。”
大郅在旁卻所答非所問地說“對了,就是在這小橋的頭一天晚上,我正式入門學了功夫。對吧,彪哥,你那路彪拳七連環就是因為我編的嘛。”
占彪仔細看著河邊低聲說“找到了橋就能找到重機槍掩體,就能找到活埋豆戰車的陷阱……大郅啊,不是說過多少次了嘛,不許叫什麼彪拳,那叫抗日七連環。”
“後來我們改叫連環拳了,怕被鬼子聽到七連環就知道隻有七招。”大郅又補充了句。
郅縣長說“彪爺爺,我們這一帶很多人都會七連環拳,一共七路,每路七招兒。共七七四十九式。就是您那時傳下來的。”
“後麵那六路是曹羽和小峰編的,都很實用。”占彪糾正道。
又一間農舍裡,三德六人魚貫而入,紛紛脫起衣服,是外衣都脫了下來隻著短褲,大家身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占彪過來挨個給他們用白酒擦身,要用酒力化淤舒筋,活血通絡。
占彪邊擦著酒邊推拿著“我們雖然打贏了,可都傷得不輕,鬼子的武道可不能小瞧啊。”
看著占彪給師弟們每人又推拿了一遍,真有如父兄的感覺,眼熱的大郅悄聲對占彪說“彪哥,今天,俺太給大家丟臉了……以後你要教我功夫啊,不然我這老八當得對不起長傑啊。”
剛才與敵比武時大郅總是落敗,應該說是拖了大家後腿,不過誰也沒有出言埋怨。聽大郅自己說了出來,眾人紛紛開涮。挨著大郅的二柱子打了大郅胳膊一下“你這胳膊腿兒比我還硬實,還挺抗打的呢。”
正文笑道“大郅的王八拳掄得不賴,有點鐵拐招法的意思。”
三德嘿嘿笑道“大郅啊,明天四德就一直跟著你,你們倆互相當保鏢吧。”
四德一聽三德提到它的名字,在床下回應地吭嘰了一聲,大尾巴抽在地上叭叭作響。
大郅臉紅脖子粗地說“你們要是嫌我不中用,就快點教我功夫,哼,彆看你們是從小練的,我幾天就能追上你們。”
占彪抬著拿著藥棉的右手止住大家的說笑“老八是後來的,你們以後都得傳他點東西,傳點乾貨啊。大郅可不笨的,等他都學會我們每人一點精要,會比我們厲害的。好了,都快眯一會兒吧,明天還要大戰呢。”
大家應聲擠在幾張床上抱頭而臥,占彪也躺了下來,身邊是大郅。
占彪的眼睛閉上一會兒又張開了。他腦子裡閃出日軍特種部隊使的空手道和合氣道招數,又反複地出現曹羽連續把杉本戳倒三次的戳腳番子招數……
突然占彪起身而起,不由分說把大郅敲醒“大郅,你先速成一路打法,不管鬼子什麼道你就這麼打。”
農家院子裡,就在月光下,占彪邊琢磨邊演示說“大郅你好好記著,一共七手,前六招是嶽氏散手裡最有威力的劈抓!勾掏!反錘!轉肘!崩拳!砍掌!這是六式,最後一招是戳腳的直戳。這七招兒招招凶狠,全奔著要害去。一發動起來七招一氣打完,總有一式兩招的會擊中對方要害。”
最後一招的戳腿,改變過了南拳中用腿大都是擺、掃、踹、踢的打法,是直接戳向對方小腿的迎麵骨。這招就是曹羽把杉本連續戳倒三次用的戳法,讓占彪看得儘得要領。
大郅如饑似渴一招一式緊著練著,恨不得一下子達到實戰製敵水平,剛才的武術大戰讓他太覺自己無能了,這回拚了命也要多學幾招。四德在旁觀摩著,看大郅打得不像樣子時還叫幾聲表示不滿意。
成義等人也都出來在邊上比劃著。彭雪飛和隋濤班裡戰士也出現在院裡跟著比劃著。
三德打了一遍後咂著嘴說“這七招太實用了,沒有花架子,鬼子中一招就夠他喝一壺的。”
成義邊比劃著邊說“彪哥,這可是你自創的拳法,叫彪拳七連環吧。”
占彪忙搖頭道“可彆,叫起來人家會覺得傻膘子打拳呢。”
周圍的人哄笑起來。
成義又道“那,我們就叫它抗日七連環吧!”
山洞裡,曹羽在馬燈下比劃著說“嶽氏散手裡這六招挺有威力,再加上我這一腳,嘿,七連招!”
山洞裡所有人都沒有休息,新兵們在老兵帶領下在熱火朝天地熟悉槍械。
大廳一角小峰、強子和曹羽也在相互演示著自己的武功。
小峰喝住曹羽“你剛才比量那七連招重來一遍。”
曹羽依然重複著七連招,與占彪的七連環很是相似。
小峰看後道“再把順序調整一下,這套連環七招應該是什麼空手道、合氣道的克星,打好了挺有威力的。”
曹羽邊打邊說“可以把戳腳放在第一招,先把對方戳亂了陣腳再來六招嶽氏散手一頓痛打落水狗。”
小玉正好從邊上走過,小峰喊住說“小玉,這七招你們也來學學。”
小峰話音剛落,不遠處就跳出章若克“我們都偷學半天了。”
小寶也在後邊現身,三女兵上前跟著比劃起又一個七連環來,居然還很整齊。
農家院子裡,隋濤班的九人已能整齊地打出七連環了。
大郅幾趟走下來也有模有樣了,雖然他缺乏基本功,使七連環威力大減,但比起他剛才對敵時掄著王八拳亂打一氣已有天壤之彆。尤其是最後一戳很有氣勢,他喊著“這一腳把今天的窩囊氣都戳出來了。”
成義表揚道“大郅的力道終於用對地方了。”
大郅嘿嘿笑道“明天我得找鬼子試試,看我這臨陣抱佛腳是不是頂用。”
彭雪飛在旁提醒說“大郅,你好好休息一會兒吧,明天早晨你還要帶路誘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