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物齋大門外,人頭湧動,卻靜謐無聲。
喻家人臉上的得意,囂張,因長久沒有回應而顯得荒誕可笑。
圍觀的修士們雖然不敢說話,可互相傳遞的眼神無一不透著一股幸災樂禍的神采。
喻家這段時間行徑惹人生厭,自然少不了落井下石之人。
以往與喻家並立的另外兩大家族也派了族人在此地查看情況,見到喻家人吃癟,兩大家族族人險些將臉笑爛。
以往三大家族分庭抗禮,鼎足而立,關係微妙。
喻家的崛起打破了原有的平衡,令兩大家族不得不抱團行事,就這樣還時不時會在喻家人手上吃虧受氣。
如今見有人替他們出氣,自然喜不自勝。
喻家家主喻大同臉色陰沉得厲害,特彆是察覺到周圍投來的若有似無的嘲笑視線,更是讓他怒氣上湧。
他垂首在喻家老祖耳邊低語,“老祖,張家豎子狂妄!”
剩下的話他沒有明說,但他與喻家老祖都心知肚明。
喻大同想讓喻家老祖出手教訓驕傲自大的張天寶,震懾荒城所有修士。
然而出乎他預料的是喻家老祖並沒有馬上答話,而是看著奇物齋的門牌出神,神情古怪。
喻大同心中咯噔一下,心到不好,他家老祖不會是睹物思人,又不想對張家出手了吧?
想起老祖上一次向他透露的陳年往事,喻大同臉色更難看了。
喻家老祖和張天寶祖上確實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簡單點來說,那就是喻家老祖曾仰慕過張天寶祖上那位煉器大師,可對方一門心思煉氣,根本無暇耽於難以情愛,因此對於喻家老祖的示好,通通無視。
喻家老祖雖然失望,但也能理解。
可沒想到不久後,張家老祖不知從哪裡領回來一個相貌平平的男子,與他結為道侶。
兩人成親後分工明確,張天寶祖上隻需負責在奇物齋內煉器,而她的道侶就負責在奇物齋接待各方來客。
但他們終其一生都沒有留下子嗣,張家老總害怕衣缽無人繼承,便領養了一個旁係後代,這孩子就是張天寶的爺爺。
喻家老祖想不明白自己有哪點比不上那個憑空冒出來的男人,因此久久不能釋懷。
如今喻家老祖兒孫滿堂,五世同堂,以為自己能早已放下,卻偏偏在最重要的時候發現,他原來從來都沒有忘記。
喻大同想到這裡,心中也不由有些鄙夷與不屑。
在他看來修士就應該將心思放在修行上,而不是去想什麼兒女情長,最後甚至因此產生心魔。
而且老祖既然當時不甘心,便應該直接上門去找張家先祖問個清楚,好歹得到一個答案,不至於不明不白,一直糾結到現在。
張家老祖都已仙逝多年,張家也敗落了,又來找張家的麻煩又有何意義?
更何況如今整個荒城都知道張家和喻家之間的紛爭,喻家老祖又開始動搖,那是整個喻家的臉麵棄之不顧。
喻大同心急如焚,恨不得在老祖耳邊大喊大叫,讓他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