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帝君!
我左手腕的衣袖上,被咬穿了兩個牙印,如果沒有這場雨,上麵可能就會有些凝固的血跡了。
我想黃岐清完全認為,這是喪屍製造的,所以才會那樣驚訝。目睹了一個鎮的人變成了喪屍的過程,他可能在擔心我沒多久的突變——我可能會變成喪屍!
但事隔四天了都沒有發生什麼——而有一件小事,如今我終於想起來了。
當喪屍爆發的第一天,我就被一隻喪屍咬到了左手。一路而行,我不是沒有擔心。到了蔡妍家,我又被喪屍咬到了原處,當時手腕處發出的響聲,讓我知道,我曾折斷的左手上,是有兩層夾板忘了取下來的。不過那時候的環境,緊切得讓我一直忘了這件事,所以夾板也一直忘了取下。黃岐清這樣一個詫異,我才記起。
“蘇刑哥……你、你被喪屍咬了……”蔡妍是被黃岐清驚醒的,她拉著我的手,無神的看著我的“傷口”。
“不知道。”對此我無法給出肯定的回答,因為在第一次被咬的時候,我感覺到手臂傳來了疼痛,也許喪屍的尖牙已經紮進了我的肉裡。
我拍拍她的手臂,示意她放心。然後去擼起袖子,查看情況。
夾板已經碎裂,但還綁在我的手臂上。
輕輕將它拆除丟掉,露出我多日不見陽光而有些白的手臂。
很慶幸,上麵並沒有傷口,嶄新如初。
王得麵無表情的扭回頭看前方,聽到他長舒了一口粗氣。
黃岐清鬆了口氣的樣子,對我微笑“沒想到你小子還留了這麼一手,挺有腦筋的啊。”
我同樣鬆了口氣,回以微笑,不置可否。
“嚇死我了。”突然耳邊響起蔡妍哽咽的聲音。
她倒在我懷裡,被雨打濕的一身冰冷,徒然溫暖了。黃岐清玩味的衝我笑笑,知趣的回過頭去。
已經熟悉了蔡妍的味道,我不再像剛開始的那樣靦腆。
我不說話,嘴角微微彎曲,露出一個非常安然的笑容,輕輕摟緊了她。
發生了這個沒什麼意義的小插曲,我說出去往學校後山的路線,讓黃岐清開車駛去。
這段路線特彆安全,因為後山那裡很偏僻,所以沒有多少居民,被感染的喪屍自然不多。
“咚!”
一個奔來的喪屍被車撞飛到了遠處,眼鏡下黃岐清的眼神中流露出打台球進杆的興奮勁。
這種血腥場麵我們幾乎一路都見到,早已見怪不怪……或者說,早已經麻木了。
車也停下,我們到達目的地。
“下車吧。”我對蔡妍輕說。
她點點頭,開門扶著我下了車。
依舊陰霾的天空,此刻越下越小了。冷風吹來,季節正悄然步入冬季。衣服還沒乾的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卻一個不小心,扯痛了傷口。
黃岐清發現我的異常,皺眉問道“蘇刑,你怎麼了?”
也許他並不是在擔心我,而是在擔心我還有一處隱藏的傷口,傷口或許才是喪屍咬的。
我和他隻是陌路中有些熟的人,他這樣也算正常,我沒有見怪。
我必須實話實說,不然讓他擔心我被沒被咬,可能會起分歧。
我苦笑著回答“肩上中槍了……”
“中槍?”他訝然,“我們這個小地方哪有槍這東西?警察都沒有。你怎麼會中槍?”
“跟一些逃命的道上人產生矛盾,冷不防的就被人開槍打了。”
我沒必要跟他說實話解釋更多。我想他也知道,一般道上的人會走私槍械。
“子彈取出沒有?”
“沒有吧……”我看向一路寡言少語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