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嚴謹心內暗暗點個讚。
看著周遭如絲如縷的煙雨,心情莫名更加舒暢了。
他呼吸幾口夾雜水霧的空氣,欣賞遠近煙雨迷蒙的景象,不由吟詩一首。
“煙山有儘抽為樂,酒海無涯吐為輕,可惜這美景卻無好酒啊”
“嗬嗬嗬,好詩,好詩,兄台當真是好雅興。在下醉酒墨客‘文書生’,敢問兄台高姓大名,可否上舟一敘共飲一杯?”
這時,一道清朗聲音從一旁的大船上傳來。
但見那大船十幅風帆張得滿滿,船身都比尋常商船高出一些。
從小舟的角度去看,簡直宛如一堵水上高牆隨波移動。
楚嚴謹早就聽聞那船上傳來的陣陣絲竹管樂聲,更是靈覺隱隱察覺到陣陣不弱的氣機,仿佛一群江湖高手聚會,在密謀什麼大事。
隻不過行走江湖若要少麻煩,便是能不好奇就不好奇,他自是並未理會。
沒想到現在商船上竟是有人聽到他吟詩,主動邀請他。
“道逢劍客須呈劍,不是詩人莫論詩我一吟詩,這醉酒墨客文書生就邀我上船,看來的確是位文人騷客嗯?
醉酒墨客好像也是神州俊秀榜上的人。”
楚嚴謹心中一動,來了些許興致。
此去南方武林風雪劍派,也要熟悉熟悉這邊的風土人情。
很多情報訊息,過於下沉到市井風俗中。
連護龍山莊都未必能調查到,從這些老江湖口中也許就能得知一二。
“閣下若是不願”
煙雨之中,那船上再度傳來文書生的聲音。
楚嚴謹哈哈一笑,佯作老氣橫秋之聲,豪情道,“恭敬不如從命,在下山野村夫無名之輩,今日能登船聽一聽弦管器樂之聲,也是附庸風雅一回。”
說話之時,他已是腳下運勁,小舟霎時順著浪往大船滑去,瞬間靠近了大船的航道。
卻在這時,船上竟又傳來一道語氣不滿的粗豪聲道,“既是山野村夫無名之輩,豈有資格登船與我等共飲?
文書生,你邀請我等來,我等是給你麵子,可不是給山野村夫麵子。”
這粗豪話音方落,大船遽地奇跡般轉向,在滿速行駛途中改變航道避開小舟,繼續前行,彰顯操船者極佳的掌舵能力,隱隱還能聽到船上傳來的陣陣哄笑之聲。
“哼——既是邀請某上船,焉敢如此戲耍?”
楚嚴謹一聲冷哼,猛地一踏小舟,一腳宛如有千鈞之力,直踏得小舟於氣勁中分崩離析。
“嘩啦啦”——
數根竹竿在澎湃水浪中陡地豎立而起,被他連揮數掌擊出。
嗖嗖嗖——
數根竹竿,以前後不一之速驟地飛竄而出。
楚嚴謹近乎同時提氣。
以被神行術改善後的燕子三抄水一個筋鬥翻身落在第一根竹竿上,竟是神乎奇跡般在須臾之間,接連踏在三根竹竿之上起落,跨越二十餘丈的驚人距離,跨越高牆般的大船,落在甲板之上。
‘嘭——’
甲板上一圈煙雨震散。
一根竹竿‘劈啪’砸落,在瞬間鴉雀無聲的大船上顯得極為清晰刺耳。
十數雙眼睛驚詫錯愕,盯著跨越二十丈距離上船的楚嚴謹,幾乎不敢相信眼睛。
如此輕功,哪怕是空中巧借了竹竿之力,卻也是堪稱登峰造極。
來者究竟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