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變成毛茸茸後我倆he了!
今晚是個值得隆重紀念的日子。
係統想。
來到比拉索上學的這幾年,大多數睡不著或饑餓的晚上,魔女都會出來夜遊尋找寵物,一般情況是邊抓邊吃,偶爾也帶回去暖暖肚子,一夜情後將對方放走或藏進胃裡。
這是頭回,她抓到的寵物有了姓名。
按道理說係統自此便可大舒口氣,人一旦給動物取了稱呼,便意味著將其視為家人,係統也不必擔憂某天它一睡著再睜眼,就發現攻略對象被魔女吃掉,甚至每晚都不敢睡太熟。
可咪咪太過俗套了,大街小巷隨處可見,完全配不上身份高貴的攻略對象,“你看,它顯然不喜歡你取的名字!”
它強調,“你得給他換一個更高級的稱謂!”最起碼得是擺脫貓貓狗狗級彆的安東尼之類的吧,係統想。
“是嗎?”魔女不以為意,這是隻鼠形魔獸,她本來想了幾個更貼合的,和小動物爽口的毛皮,饞人的叫聲緊密關聯,但她絕不能給寵物取聽起來太美味的名字,會發生不詳的事。
“那我給它換個。”她並不糾結這些。
小魔物剛才甩著蓬鬆大尾巴朝她衝過來的那一幕很像狗狗,於是魔女高高舉起了懷裡的它。
在這陰風森然的漆紅之夜,萬籟俱寂的魔沼森林,將身影匿於深暗的黑發魔女,她的紅瞳微微亮起,向愛寵許下以古老東方咒語為盟的新契約。
“與吾同住,食吾之物,你便要隨我的姓。”這是她家鄉的規矩,嫁豬隨豬嫁狗隨狗,媽媽也說過類似的話。
“陸汪汪,這正是汝之新名,卿尚可喜歡?”
阿希爾德“…………”
魔女是言而有信,說到便會做到的生物。
既然向小魔物許諾了隻要跟著她就有肉吃,將它一路抱回山洞後,慣常給它治療了傷口,敷了藥,陸茜便將它推到前些日子她抓回來的那一籠籠的魔獸麵前,她打開了其中一屜,很自然地說,“你隨便吃吧!”
連係統都為她這慷慨的手筆震驚了,“我頭次見你這麼豪爽!”
魔女不會說這些抓來已經不太新鮮,放著再不吃會臭,但丟出去她也不舍得的話,“它受了傷,”她虛偽地大方著,“也該讓它補補身體。”
說著,魔女伸出她柔軟白嫩的小手,從籠裡抓出一隻掙紮哀嚎的魔犬,輕輕一捏碾碎它的頭骨,魔犬徹底失了呼吸。
“來,汪汪趁熱吃。”
“……”
阿希爾德扭頭便鑽進了她的櫃子裡。
“你不想吃魔犬?”犬科魔獸的肉質確實太柴,小魔物還是幼崽,牙幼啃不動;她想了想,又從籠子裡掏了半天,找出一隻湖裡捉的小癩蛙,蹲在櫃子前展示道,“那吃這個,這個口感彈爽!”
她說著捏了一把小癩蛙的雪白肚皮,小癩蛙發出一聲瀕死的孤寡。
“吃嗎?”她舉著二號食物問。
空蕩蕩的山洞隻有她一個人說話的回聲。
“你就像我認識的一位高傲的王子殿下,跟他一樣的潔癖又挑食……”陸茜無奈搖頭,隨口把小癩蛙塞進自己嘴裡,鼓著腮幫兩下吞掉。
看來她明天不得不去學校圖書館查閱一下它的食譜,以往小體型的魔獸全在她的獵食範圍,所以她不太關心這些森林魔獸都吃些什麼,隻關心如何吃到它們。
說起來,這隻小魔物好像每次都在長大,第一次見到它隻有巴掌丁點,頭上還頂著兩隻奇形怪狀的彎弧惡魔尖角。
但今天,它躥得都快有一隻中型魔獸的大小了,模樣與其說是鼠,其實更接近猞猁魔貓的外形。
身上的傷口也隨之擴深,原來隻是淺淺割開小道,
如百目怪的眼珠;現在更像被刀刃一塊塊剜掉身上的肉,看著就非常疼——如果不是遇見她這樣的魔女,能給它及時用上好的魔藥治療,它會不會在這幽暗的森林流血而亡?
“……”
她陷入思考,不再逼他吃東西,沒有她在一旁像小麻雀般嘰嘰喳喳,已經累到極致的阿希爾德慢慢合上了眼皮。
——其實從奔向魔女的那一刻,他的理智就已然崩潰瓦解。
逐漸潰爛的病痛身軀實在太過消耗體力,親眼確認她無事,緊繃一夜的神經便突然鬆垮,後續的事他都迷迷糊糊,隻是跟隨身體的本能行動。
小怪物墊著自己的毛絨大尾巴,在魔女的陪伴下,他很快地睡著了。
“……”
聽見它平穩下來的呼吸聲,陸茜將睡著的它從櫃子裡抱出來,查看了一下它剛結痂的幾個傷口,重新撒了點被蹭掉的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