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晏王府送來一柄柳葉劍。
跟蘇府庫房中那些劍比起來,看著輕便不少,隻是看著普通了些。
“來送劍的人說了,等小姐把劍練好了,可以自己去晏王府挑劍。”
蘇年年這才滿意地笑了,把劍收起來,繼續看手裡的劍譜。
一邊看,手一邊比劃。
與此同時,蘇臨海院子中,柳如珍的哭聲斷斷續續傳來。
“老爺,您就讓妾身去東宮看看吧!”
“心幽傷到現在,妾身都不知道她究竟如何了!不知道她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傷口是否會留下疤痕……”
蘇臨海麵色微沉“她在東宮,如今是太子的救命恩人,哪個敢虧待她?”
他今日早上到東宮探望了一次,蘇心幽的現狀,可謂絲毫不用蘇府擔心。
不是他一點都不心疼這個女兒,而是因為刺客的事,皇帝顯然已經生疑。
加上蘇心幽在太子麵前過分嬌滴滴的模樣,他那日也看見了。
實在有蠱惑太子的嫌疑。
從出事的那天,他就想問蘇心幽到底是怎麼回事,可身處東宮,他根本無從開口。
柳如珍聽完也是一噎。
前日她去槐樹下挖箱子,金子全都沒了不說,連珠寶也沒了一半!
那是她半輩子辛辛苦苦攢下的,如今沒了掌管後院的權力,撈不到油水,想再占蘇府的便宜,沒那麼簡單了!
蘇心幽私自動她的錢,雇殺手刺殺太子,就算她不追究錢財,也得去跟她碰個麵,商討後麵的計劃才行。
“老爺,妾身好歹是心幽的親娘,痛在她身,傷在我心啊!”柳如珍抹了把眼淚“老爺可否跟太子殿下說說,讓妾身去東宮照顧心幽?”
蘇臨海吸了口氣,本要拒絕,忽然變了想法。
他問道“你若去了,能否將她勸回蘇府?”
柳如珍哭聲一頓。
蘇心幽在東宮住的時間越長,越落人口舌,一旦住下,哪有回來的道理?
“妾身自會儘力勸說。”柳如珍拉著蘇臨海的手臂“心幽到底從小在蘇府長大的,在東宮怕是不習慣。還是老爺貼心。”
蘇臨海抿抿唇,不說話。
要是蘇心幽不習慣便罷了,就怕她太習慣。
從小,他就看出蘇心幽隱隱的野心。
如今她越來越大,他祈禱她不要誤入歧途,釀成大錯。
……
翌日,經過蕭延的批準,柳如珍得以進入東宮。
蘇心幽已從主殿搬了出來,宿在偏殿中。
幾日過去,傷口慢慢結痂,她也開始進行一些簡單的活動。
得知柳如珍要來東宮,她的心中升起一股煩躁來。
這種煩躁在看見柳如珍的時候,達到頂峰。
柳如珍一進殿,屏退宮人,第一句話便問道
“我不是不讓你動那些錢嗎?”
即便麵前是自己的親娘,蘇心幽也覺得她眼界太窄。
她當即沉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