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被迫深有苦衷[快穿]!
望凝青並不道自己番炫技著實害苦了白川彩子。
而如今是肉體凡胎的青子當然也不會發現,自己每次上禮儀課時,旁的房間總是悄無聲息地多出麵屏風。
高估了運之子的望凝青在矜矜業業地學習,將四五分的“雲宮之主”視作了假想敵,唯恐自己時鬆懈,命軌就會偏離原有的軌跡。
繪有花鳥螢火的畫扇地展開,半遮了張妝容簡素的臉。縱無粉黛修飾,那眉那眼依舊如水墨暈染而成,嫻靜端雅,清麗不可方物。
不似現今些染黑齒、畫引眉的貴女,少女本身的五官就生得太過纖細。柳眉秀唇,有如冬清晨的口薄霧,精致得令人心疼。
當她手持畫扇,輕慢舞時,即便最苛刻挑剔的女官都忍不住屏息凝視。
“青殿,太美了。你總讓我想春曙轉白的山頂、晨間飄零的微雨或是積雪未深時飛揚的六出花。”
“那些貴公子真該見見你,見了你,這俗世才有牽掛。”
那位伺候過藤原中宮、名叫花咲的女房,在這短短幾個月內,單是誇讚竹內青子的詩句都攢了厚厚的遝。
“承蒙讚譽,禦許。”畫扇輕輕收,蓋住下巴與嘴唇,少女微微垂首,靈澈的眼眸自下而上地望來,透著些許矜持與愁緒。
從不禮數如今的完美無缺,花咲親眼見證了竹內青子的蛻變,當真應了蟲姬那句“『毛』『毛』蟲的心,深邃又嫻靜”。
花咲最初的輕蔑隨著時間流逝而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純然的欣賞與愛憐。
青殿都這般風姿出眾,真不那位晴雨姬得有多美?花咲心想。可惜晴雨姬體弱,被白川家藏得嚴實,不然可真想見見。
“外在的儀表可見人了,但內在的修養需要積累。”
望凝青垂眸,看著眼前小幾上攤開的筆墨紙硯。
茶道、刀術、花道,望凝青都做得很好。但這個時代的人們最為重視的和歌俳句,她卻寫不來。
倒不是因為學功底不好,純粹是思想境界的不同。
這裡的人們看花,便想它終有會凋零;看月,便想愛人的陪伴與離彆的傷感。但望凝青眼中所見,卻隻有生輪回之道。
那些憂愁而又柔軟的情感於望凝青來說就像非要在凜冬綻放的春花,為賦新詞強說愁,當真不寫也罷。
好在,也沒有人她抱有太大的期望。
身為代替晴雨姬現於人前的影子,她需要的是可“見人”的伎倆,而那些聰慧的心智、美好的內在,是晴雨姬才需要的。
畢竟這裡的人往來信都是依靠和歌俳句,人們相信從字句間可窺見個人的心。
男女間的情愫也由此而生,並且被視為風雅。
而影子的常工作之,就是從無數投遞過來的情詩中挑選出上得了台麵的、采不錯的,轉交給晴雨姬,由她來斟酌是否回複。
晴雨姬封都沒有回複。
任由那些仰慕她的貴公子在單相思的苦戀中煎熬磨折,任由那封封“看在我每淚洗麵的份上可憐可憐我吧”的信被丟進草筐。
她的想很簡單——他們愛的都是不是我,而是通過傳聞與軼捏造出來的“晴雨姬”,她絕不接受這樣虛浮不實的情感。
但白川彩子沒意識自己和那些人樣,她愛的“久我蓮”也不過是史中裁下來的個浮夢罷了。
人真是矛盾。望凝青抓了把餌食灑進水塘,看著魚兒們互相爭搶。人世間的情愛究竟是何物?為何會讓人目眩『迷』、情難自禁呢?
倒也不是空口胡言,晗光仙君也曾品嘗過情愛的滋味並且親手將之斬斷。因為斬斷的過程並不困難,所她不白為何會有人沉淪其中、無自拔。
“終於見你了。”手持折扇的青年笑容溫暖,如上好的宣紙,純白而又清爽。
“九條君。”竹內青子隔著屏風緩緩行禮,伸手請其入座,“容我為您上茶。”
繁複華麗的裙擺四散擺開,恰好自屏風邊『露』出惹人遐想的角,倒映在屏風上的身影就連簡單的行禮都顯得溫婉曼妙。
望凝青研磨著石臼中的茶粉,懶得去想侍女擺弄了大半天的裙角和長發底有沒有展現出它們該有的優雅『迷』人。
九條是公家五攝之,九條修又是主家次子,和白川家當戶。因此,雖然白川彩子無心這位貴公子,但也不慢待於他。
公主不願做的,自然是由影子來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