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被迫深有苦衷[快穿]!
霧見川開始變很粘人。
就像好不容易嘗了甜味便從此欲罷不能的小孩一樣,他寸步不離地跟著望凝青,試圖索取更多的肢體接觸。
對此,望凝青煩不勝煩,她就像個玩弄少年人感的人渣一般,指使著霧見川為她做事,偶爾心好了便給個親吻擁抱,心不好便把人撇在一旁。
了晚,望凝青睡著睡著還會發現被子裡長出了一霧見川,透著非人之美的少年抱著她的腰,毫無防備地墜入夢鄉。
按理來說黃泉險惡之地出來的妖本不會如此懈怠,怎奈何霧見川成為人柱的年紀太小,往後的歲月中也沒有人教導他人世常理,故而心『性』懵懂。
換做尋常女子,要麼基於霧見川悲慘的過去以及心『性』生出幾分憐愛,要麼單純畏懼他妖怪的身份而感不安。
但望凝青不一樣,竹內青子也不一樣。
前是刀山血海都能不動如山的磐岩,後是毫無常『性』顧自身喜樂的惡之花,要霧見川不越線,也都隨祂去了。
但就像人的欲望沒有限一樣,妖怪的貪婪也沒有邊界。
“如果擁有正的嘴唇,就能體會比‘熱’更美妙的觸感嗎?”霧見川開始思考。
他支著一條腿坐在長廊,開放的坐姿沒有讓他看去灑脫帥氣,源自久我蓮的形貌讓他即便做出這樣的行為都顯格高雅。
“人類的內臟、皮膚、牙齒,我都沒有。”霧見川想,祂其實是感受過“熱”和“痛”的,但那種感覺似乎和竹內青子親吻他的感覺不一樣。
是因為幻化不夠徹底吧,要再找個人類來吃掉,祂就能擁有那些祂沒有的東西了。
霧見川不喜歡吃人,但如果有必要,祂也不會抗拒吃人。就像孩子不喜歡喝『藥』,但生病了難受了,還是要乖乖喝去的。
霧見川找了一個目標,一個總是對青子看眼不是眼、看鼻子不是鼻子的女人。
隨著白川彩子消失的日漸長,竹內青子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了今天,已經沒有人再將竹內青子視作前來投奔親戚的小孤女了。
望凝青優異的表現讓白川家的仆從意識,即便脫離了晴雨姬影子的身份,她依舊是一位尊貴美麗的姬君,是高不可攀的嶺梅花。
就連白川家主最近都生出了等彩子出嫁後便將竹內青子收為養女的想法,既然有晴雨姬,以後白川家再出個花見姬也完全不為過啊。
這樣的形,竹內青子的待遇自然不可同日而語。但凡事總有例,比如那個名叫“桂裡”的女人。
要霧見川願意,他可以隨意穿梭在白川家中而不被任何人察覺,他從侍女的中知桂裡是白川彩子的『乳』母,自從白川彩子消失而竹內青子平安歸來以後,這個女人的滿腔憂慮都儘數化為了不甘與怒火朝著竹內青子傾瀉。她的刻薄與尖銳幾乎是與日俱增,了連原本親近她的人都看不去的地步。
“這也太過分了,青殿做錯了什麼呢?是平安從妖怪的中逃回來了,就要被這樣對待……”
“桂裡桑是的有些不知分寸了呢,她再如何也是姬君的女房,又不是姬君的母,哪裡能這樣指責另一位姬君呢?”
類似這樣的抱怨聲充斥在宅子的每一個角落,年輕的侍女對年長的女房總有一些不滿,畢竟誰沒有被這樣倚老賣老地挑過刺呢?
聽去是個討人厭的人啊,青子概也不會喜歡她吧?霧見川心想。
霧見川選擇了一個萬籟俱寂的夜晚,身穿白『色』狩衣的少年化作灰『色』的霧河淌進了女房的居,如悄無聲息前來為死送葬的死神。
他沒有讓那個女人走太過痛苦,因為黃泉的妖怪說過死很痛苦的人類味道也不會很好。
河寺的老和尚說過,人總是要對生養他的天地懷有敬畏之心,因為僅僅是存活,就必須要掠奪無數生靈的生命。
“以,要愛惜生命。”他如此教育忘川的孩子,祈禱祂成為人柱後還能保留佛的慈心,“人世走一遭,是多麼的不容易。”
“要踏過刀山火海,走過八層地獄,煎熬過無數的量劫,才能清清白白地來人間。”
霧見川見過浮屠煉獄,他比誰都更深刻地理解這句話。
“是的,我很感激。”他伸出去,灰水內的女人便迅速蒼老、衰竭、死去,最終化為森然的白骨,在灰水的包容中沉沉睡去。
灰水泛起了量的氣泡,晦澀的灰逐漸化為了璀璨的銀。白『色』的屍骨沉浮其間,靜謐、安詳,一如死亡給人帶來的感覺。
——新生,受洗;死亡,受洗。
乾乾淨淨地來,乾乾淨淨地去。
浮坐在半空的少年神『色』平靜,他放在腿的雙朝向天空,指捏蓮花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