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白川家的異樣,久我蓮調閱了史料,並中發現了蹊蹺。
對於久我蓮的到來,白川彩很是驚喜,當久我蓮問及桂裡時,白川彩沒忍住心中怨憤,說出了自己的猜想“青應該知道什麼。”
“為何這麼說?”久我蓮凝神道,“這次案件很明顯是妖怪所為,姬君這麼說是有什麼依據嗎?”
“侍女說,桂裡失蹤前恰好負責青的禮儀課,青的禮儀一直讓她很頭疼,所以她對青很嚴格,青也不喜歡她。”彩道,“如果那隻妖怪要吃人,為何隻吃了桂裡桑而不對白川府內的其他人下手?許是為背後有人指使,而桂裡唯一能得罪的人隻有青了。”
久我蓮不置否,他如實記下了白川彩的說辭,又詢問了一些白川家的異常。
這方麵,白川彩倒是給出了一些有的線索“似乎很久以前開始,家裡不時的有下人出事,也不是枉死,而是『自殺』。”
“姬君還記得年前的白川府嗎?”久我蓮記下了這條線索,冷不丁地反問道。
“……不記得了。”白川彩哽了一下,年前她還未降臨這世界,“那時年紀太了,也不常出門。”
“原來如此。”久我蓮筆杆敲了敲卷軸,“所以,竹內青是兩年前才來到白川家的,她的本家在哪裡?”
“……似乎是白川家分家的孤女。”白川彩絞儘腦汁才侍女們的閒言碎語中翻找出一些消息,她有些悚然地發現自己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了解竹內青。
久我蓮皺了皺眉,既然是白川家的分家,那應當也是貴族,讓貴族當貴族的影武士?
竹內青的容貌和白川彩如此相似,想來血緣也分相近。白川彩的影說得好聽點是影武士,但誰都知道是為了解決“妖怪求娶”的祭品而已。
“姬君已是局中人,此這條消息告訴姬君也無妨。”久我蓮婉拒了白川彩的奉茶,正要離開時卻道,“以前白川家的地界裡,有一條河。”
白川家本是地方名,領土並不在平安京,隻是年前白川家主被召回平安京但任納言一職,這才將白川家現在所在的府邸賜給了白川家主。
“二年前平安京郊外曾有寺院名曰河,七年前恰逢乾旱,之後便是長達五年的疫情,二年前河水乾涸,平安京擴建,於此之上修建了府邸。”
“您是說……”白川彩隻覺得後背一涼,神情有些驚疑不定,“那條河、那條河和霧見川有嗎?”
“目前還不能確定,需要查找更多的情報,所以如果有什麼線索,還請儘快通知我。”
久我蓮說完便告辭離去,他轉道去了白川家主那裡,詢問了竹內青的身世背景。
“竹內是白川的分家兼屬臣,即便領地戰敗了,其家資也有一部分上繳,白川家有務將其遺孤養。”久我蓮沒有避開這傷人顏麵的實情。
白川家主有些不悅“這我當然知道,青這不是好好地長了嗎?吃穿度都跟我的女兒一樣,以後白川家也肯定會好好地將她嫁出去的。”
竹內青是彩的影武士還是秘密,久我蓮也沒有讓白川家主察覺到他已經知曉了此事,轉而問起了青的經曆。
“也是說,為竹內家覆滅,青殿的去、經曆,白川家都一概不知一概不曉,是嗎?”
“沒錯。”白川家主回想起竹內青前來投靠時那副灰撲撲的樣,“現在也很難想象一來歲的女孩如何千裡迢迢地領地跑到平安,但我記得她當時背著一振太刀,許是家學淵源,會一些刀術吧。青在家中一直很低調,而且也很聽話乖巧。”
久我蓮在卷軸“刀術”那一行畫了圈,又在“師陰陽道家”後麵畫了待定的符號“我明白了,感謝您的配合。”
之後久我蓮探訪了家中的侍女,他們的證詞也同異。
“以前的確經常聽見下人『自殺』的傳聞,夫人還在的時候覺得有些鬨心,而且也不吉利,便命人將後院的井口給封了,讓下人去外頭取水。”
“這兩年倒是沒聽這樣的傳聞了,怕不是以訛傳訛吧?”
“青殿嗎?是位脾很好的姬君,但總有種深不測的感覺,那樣的度絕不僅僅隻是武家的姐。”女仆葵提起竹內青時,神情有些微妙的變化,“初見那時我在想,青殿應當是被竹內家當做繼承人來養的吧。雖然很狼狽,但看上去一點也不驚慌,有種遠超年齡的淡然。”
“忍耐力足。”負責教導青禮儀的女房花咲接見了久我蓮,在談話中歎息道,“沒見她生,那雙眼睛是真正見苦難的人才會有的模樣。”
七零八碎的言語,拚湊出一眾人眼中的竹內青。久我蓮看著寫滿了字的卷軸,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同一人,正如白川彩所言,竹內青有著難以洗脫的嫌疑。
其一,無人知曉她的去以及來曆,擅長刀術又能殺鬼,竹內青身上顯然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其二,留在井蓋上的道家真言,黃泉中來自人間的毒蝴蝶,甚至於在黃泉中相遇時躺在忘川中的女,如今仔細一想,此事處處都透著詭異;其三,桂裡的失蹤和第二位受害的失蹤事件有著相當長的間隔期。
最後,需要暗訪的人隻剩一,她的名字寫在卷軸的結尾,比起他人詳細的資料,她的故事寥寥無幾。
去見她吧,久我蓮心想。
去見那隻浸泡在毒『液』中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