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遲采青連連點頭,“我昨兒特地看過的,真是個清爽自在的所在呢。”
“所以呀,如果老太君覺得歡喜,不如今兒晚上吃我們在那冼蓮湖吃酒賞月可好?”三姨娘見鄭老太君的臉上出現了向往之色,不由得抓緊時機建議道。
“好,那就今兒晚上,賞你們幾個嘴饞的貓兒吃酒。”鄭老太君笑嗬嗬地,轉頭吩咐紅藥,“去,告訴侯爺和二公子,還有凝香,就說今兒老太君我在冼蓮湖擺酒,叫他們都來湊熱鬨。”
“是。”紅藥連忙笑著應了,轉身便要離開。
“啊,老太君,”遲采青遲疑著,慢慢悠悠地說道,“您,還漏了一個呢。”
“漏了一個?”鄭老太君愣了一愣,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遲采青的所指。
“就是……那個。”遲采青說著,祥裝哭泣般地伸手在眼前拭了一拭。
遲采青的動作,讓在場之人無不心領神會,卻又都露出忍俊不禁的笑意。
“你這頑皮的猴兒。”鄭老太君又好氣又好笑地比劃了一下,像是要去打遲采青,“偏你最古靈精怪。”
其他人都跟著笑出了聲來。
“還多虧二夫人想著。”紅藥笑道,“我這就連同夫人一並邀請了。”
正說著,便見門簾一挑,一個高挑身影大步走了進來。
“這又有什麼好事,要挨個邀請了?”隨著清朗的笑聲,洛楓翩然下拜,道,“楓兒給老祖宗請安了。”
“喲,這大熱的天兒。”鄭老太君急忙伸手去扶,“快起來罷,坐,坐這兒來。”
說著,拍了拍自己身邊的軟墊。
“就是來給您老請個安,遠遠兒的便聽見熱鬨了,就猜著是不是會有什麼樂子。”洛楓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笑著說道。
“算你來得是時候。”鄭太君執了洛楓的手,拍了拍,笑嗬嗬地說,“剛兒和你娘說呢,晚上我設宴,吃你們吃酒。”
“好事。”洛楓也來了興致,高興地問,“在哪兒?可也有我的份兒不?”
“本是沒你的份兒,偏巧你趕上了,就算你一個。”見自己的兒子坐在那裡,一襲白衣勝雪,相貌也忒的喜人,又見鄭老太君執著洛楓的手,一臉歡喜之情。三姨娘的心頭便更加的受用。
“瞧瞧,”洛楓像是受了委屈似的,朝著鄭老太君的方向挪了挪,“老祖宗可要替我作主,見者有份,這酒我可是吃定了的。”
“好好好,”鄭太君拍了拍洛楓的手,連連點頭,“有我呢,準叫你喝個夠。”
“對了,剛才又說要邀請誰來的?”洛楓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道。
洛楓的話,讓先前還熱鬨愉快的場麵,瞬間冷卻了下來,幾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應該回答還是不答。
“我們在說,是不是也應該邀請夫人來。”紅藥瞧著鄭老太君的臉色,慢慢悠悠地說。
“哦?”洛楓挑了挑眉,桃花眼裡眼波流轉在紅藥臉上轉了一圈,惹得紅藥的臉迅速的紅了。洛楓輕挑嘴唇,轉過頭看向鄭老太君。
“那就一並請了罷。”鄭老太君想了想,道,“自她養好了身子,也沒瞧見過她。喊她來,熱鬨一下,總比見天兒的悶在房裡強些。”
“是。”紅藥應著,點了點頭。
“唉,隻是……”許久不發話的四姨娘,輕輕歎息了一聲,憂心重重地說道,“隻是不知道顏兒那見花悲花,見月悲月的性子,會不會平白的給老太君添堵。”
“要說這顏兒,”鄭老太君也歎息道,“這樣的性子,可怎麼擔當起整個侯爺府這個家呢。好歹,也是瑾兒的正妻不是?這樣,哪裡讓人放心的把家交給她呢。”
一提到“正妻”兩個字,遲采青婉若聽到了最舒服的兩個字,她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又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方才泰然自若地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