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點翠妝!
這幾日,綠凝便是忙碌得幾乎沒有坐下休息的時間。
不單是那幾間準備迎接鄭府貴客的院子需要打理、收拾,還有那重新修繕過的所有院子,都需要重新添置家具瓷器等物什。
綠凝眼下,方才明白了為何那些女人們都願將自己的家眷介紹來府中,卻果然是個很好的幫手。可惜綠凝在這普天之下,隻有一個親眷。想來那親眷自是不可能來侯府跑腿打雜了,那等尊貴之軀恐是輕輕皺個眉頭便可使天色變色,倘若他那雙犀利的黑眸若是瞧見了那遲采青等角色,恐怕不待眨眼,便已然讓她們人頭落地了。
這便是權勢的可怕之處,更是先前的綠凝最為不喜之處。
而今,換作自己,卻不得不為了立足而將那權勢緊緊抓在手裡。
當下綠凝便使幾個管事部的小廝,出去尋來上等的瓷器,然後由那些老板親自登門拿來樣品商談價格,如是雖然省了她不少的力氣,卻也忙碌得緊。然而有趣至於的是,那些老板來了府裡,自然使出渾身解數想要討得綠凝歡心,明裡暗裡送來的禮物幾乎快要堆滿了“落霞閣”。綠凝自知哪些東西是拿不得的,哪些東西是不拿白不拿的,那些綾羅綢緞和玉器首飾便揀些稀罕的送到了鄭老太君或洛凝香的房裡,而一些吃食玩物兒則挑好的一部分賞給了水珠兒等丫頭,另一部分也都悄然送與了嫣翠,綠凝隻私下裡教她留些好的給自己,多出來的便悄悄送與那些與她交情甚好的,方結人脈。對於秋媽,綠凝自然時不時的送上些精致的物什,有些人可以送之頻繁,有些人則不可過頻,如何拿捏這恰到好處的分寸便甚為要緊了。
奇怪的是,洛瑾近日以來卻都不曾露麵,綠凝當然無甚去理這些事情,隻有遲采青婉若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著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這幾日,可有侯爺回府的消息?”遲采青問盼兒。
“沒……”盼兒搖了搖頭,孰知,這卻已然是遲采青問的第五遍了。盼兒知道這遲采青日日像沒了魂一般地,隻盼著洛瑾能再次出現在她的麵前,然而這洛瑾卻偏偏不給她機會,便是連府也不回了。
“你果真知道是沒回府麼?”遲采青不甘心地抬眼問道,“會不會是侯爺回來了你不知道?”
“我的好夫人,”盼兒耐著性子笑道,“您放一百個心,奴婢早就與那馬廄的小廝說好了,若是侯爺回來了,他會立刻通知我的。”
“是這樣。”遲采青微微地點了點頭,忽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問道,“那如果侯爺沒騎馬回來呢?”
“夫人……”盼兒無奈地看著遲采青。
這遲采青便也方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態度過於激烈了。當下便微微地笑了笑,歎道“卻是我過於敏感了。”
“總之夫人放心,隻要侯爺回來了,奴婢一定會想儘方法把侯爺請到夫人麵前。可好?”盼兒像是哄小孩子般笑著說道。
遲采青歎了口氣,然後拉住了盼兒的手,輕輕拍了拍,疲倦地倚在了那床塌之上。
“夫人可知,那錦紋……”盼兒本是不想吵遲采青的,但是想到有些話,卻是早說比晚說好。
“你是說那三姨娘的親信?”遲采青當然知道她,那是三姨娘家鄉的窮親戚投奔來人,為人極是伶俐,卻也是個潑辣的性子,三姨娘一度喜愛這丫頭,方才沒有留在身邊,令她前去管事房曆練的。
“是。”盼兒點頭,然後歎息一聲,道,“那錦紋……據說是言語衝撞了容夫人的丫頭,又對容夫人出言不敬,被容夫人重責了五十棍,轟出府去了……”
“甚麼?”遲采青驟然瞪大了眼睛,驚駭地望著盼兒,道,“她果真做了這樣的事?”
盼兒輕輕咬著下唇,點了點頭,歎道“二夫人,您不覺得,這位容夫人恐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般簡單,而且,心思也根本不是從前我們所見到的那般溫順,倒果真有幾分心狠手辣的樣子。但是我侯府這幾年,何曾有過棍責五十的例子?她這是要,為自己樹威罷?”
“為自己樹威……”遲采青的身子,微微地顫了顫。她的心卻在此時莫名地沉重起來,想來,如果果真讓容顏這樣折騰下去,府裡之人便再沒有好日子過了。遲采青的腦海裡不由自主地閃過了一個念頭,但隨即便被自己否定了。
此事事關重大,且不可輕舉妄動,如若事情發展到自己難以控製的地步,隻恐怕最後收益的卻另有其人。除非……
恰在此時,卻有人來報,說明日一早,鄭府的人便會到了。
遲采青的眼睛驟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