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點翠妝!
那小老兒替洛瑾包紮著傷口,卻是用布將洛瑾的身子生生地捆了像個粽子,洛瑾深吸了口氣,重重地閉上眼睛,似是那布係得很是堅實,令他呼吸都困難了般。
“小老兒已經替侯爺包紮好了傷口,”那郎中瞧了瞧被自己包成粽子樣的洛瑾,甚是滿意,他點點頭,然後對綠凝道,“這傷勢很險,險些傷及心脈,多虧侯爺的體質尚為強健,又及時散了止血的藥在上麵,若換成旁人恐怕早就一命烏呼了。這會子小老兒替侯爺灑了藥,但或許這是侯爺的一個劫數,此傷雖然可以好得,但今夜卻最是難熬。”
說罷,歎了口氣,道“興許夜裡侯爺會十分難過,還請夫人好生照顧,熬過了今晚,明白便會血脈通暢,養上個把月,便可好了。”
綠凝聞聽這郎中如是說,便愈發地感覺到洛瑾今日的傷勢定然是嚴重得緊了,那班南疆的殺手,也必然是想要置洛瑾於死地的。當下便慢慢地點了點頭,道“有勞郎中了。”
“好說,好說。”這小老兒又替洛安處理了傷勢,自由明心與與箏兒兩人扶著洛安下去休息了。
這洛瑾便端坐在那椅子上,似是睡著了般,呼吸勻稱,不聲不響。
是睡著了,還是昏過去了?
綠凝好奇地走過去,伸出手在洛瑾的眼前搖了搖。
沒有反應。
“洛瑾?”綠凝驚喚道,“你莫不是昏過去了?”
“你倒不如說我死了,來得痛快些。”這洛瑾卻是連眼睛也不睜,緩緩張口道。
“呸。”綠凝啐道,“好心當成驢肝肺,虧得我方才是真的擔心你。”
洛瑾的唇,便於此時微微地上揚,雖然那運作幅度很小很小,卻也被綠凝捕捉到了眼裡。
見這洛瑾也不說話,隻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綠凝也懶得理這個家夥,便拂袖來到床邊,坐了下來。
紅燭搖曳,將洛瑾的身影投放在牆上,輕輕地動著。綠凝倚在床邊,看著洛瑾。她的一頭長發滑落下來,垂在肩膀之上,秋水盈盈的眼眸,就這樣盯著洛瑾,盯了半晌,也不見他有甚麼動靜。
這是傳說中的老僧入定罷?那老郎中倒是說得什麼唯今夜最是難熬,眼下這洛瑾卻根本沒有任何的異樣。他臉上的氣色已經由先前的毫無血色而慢慢地變得濕潤起來,嘴唇上也慢慢地有了血色。恐那小老兒也有騙人的時候。
綠凝動了動,換了個姿勢繼續看洛瑾。可是想來人說人與人相視久了便會產生疲倦之感的,這才一會子,綠凝便覺這洛瑾身上並無甚好看的,坐在那裡百無聊賴起來,不一會子,便靠著那床塌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夢裡,卻突然出現了一個好大的宅院,一個美豔的女子站在院兒裡,淺笑吟吟,望著綠凝。
“凝兒,來。”她伸出手來招呼著綠凝。
綠凝搖搖頭。
母後說過,這宮裡的女人,除了母後一個人其他任何都不可以信任。上百上千的女人同時爭搶一個男人,豈隻是生死的角逐那麼簡單?
“來,來罷。”那女人依舊不死心,隻是一個勁兒地招呼著綠凝,“不要怕,公主,我是娘啊。”
娘?
綠凝不免狐疑起來“你是誰的娘?”
張口,卻赫然發現自己的聲音卻有如兒童般,脆脆生生的。綠凝唬了一跳,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鵝黃色的輕紗雲錦宮裝,玲瓏纖巧地小手……這不赫然是兒時自己的裝扮麼?
“凝兒,你的生辰是九月初八,你出生之時卻不過是個六斤六兩的娃娃,娘親十月懷胎將你誕下,而今,卻不認娘了麼?”那女子說著,竟眼圈一紅,幾欲落下淚來。
美人美人,雨落梨花,何使你悲傷?
有一種女人,她有個神秘的武器叫做眼淚,這種女人的眼淚若一落下,便立刻會將人的所有抵禦土崩瓦解。
綠凝慢慢地走上來,伸出小手,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袖子。
這女人便攸地破涕為笑,欣喜地蹲下身來,摸了摸綠凝的臉蛋,然後伸手將綠凝緊緊地攬在了懷裡。
她的身上傳來一股香氣,很清淡,也很優雅,有種彆樣的好聞。綠凝深深地吸了吸鼻子,隱約覺得,這股子香氣好像很熟悉,在哪裡聞到過麼?
正在凝神想著,便突然間感覺到這女子的身子動了動,她放開綠凝,然後笑著朝遠處招手,喚道“凝兒,看,你哥哥來了。”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