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點翠妝!
各色的菜色擺了上來,滿室都是撲鼻的異香,綠凝看著這滿桌的美味,心裡無限感慨。
這“萬福樓”是何等的奢侈,這些菜品,單是從菜色上便可知比那侯府的廚子手藝高超多了。光是這些盛菜肴的器物都是個頂個兒的精美好看,那筷箸乃是上等的象牙筷,鑲著金珠,怎麼看怎麼華美。
綠凝拿著這筷子看了又看,心裡納悶為何這筷子會如此精美,難道不怕那食客偷了去麼?
“你若再不吃,為兄我可就要將酒菜吃光了。”那紫仁兄轉過頭,一麵夾起一塊鹿肉,一麵對綠凝道。
綠凝怔了怔,想著無論如何這也是自己做東的一頓,若是自己不多吃點,豈不是更加的虧本了?這樣想著,便舉起筷子來,將那些菜肴挨個兒夾起品嘗。彆說,這些菜還真不是隻看上去漂亮,吃在嘴裡的味道更加的美味!無論是主料還是配料,無一不考究,便是火候都掌握得恰到好處,雖然比之那禦廚房裡的禦廚手藝還是差些,但已然可以稱得上是人間難得的美味了。
既是難得的美味,又是自己做東,那不好好吃上一吃便是天大的傻子。
那紫仁兄略有些驚訝地看著大快朵頤的綠凝半晌,方才輕輕地挑了挑薄唇,然後倒了一杯女兒紅給綠凝,笑道“不是說來痛飲幾杯的,如何不敬你的救命恩人一杯?”
這老兄說得也在理,既是人家救了自己,便理應請人家喝了一盅,畢竟自己這條尊貴的性命怎麼也比這桌酒菜值錢。這樣一想,綠凝的心裡倒果真是好過了些,她接過酒杯,舉起來,笑眯眯地對紫仁兄道“小弟,多謝仁兄救命之恩,來,我們乾。”
說罷,豪氣頓生地將杯子與紫仁兄的相撞,然後一飲而儘。
略帶著辛辣的醇香順著喉嚨下滑,一路醇美芬芳,綠凝陶陶然地眯起了眼睛。三十年陳釀,怎一個美字了得!
那紫仁兄的眼中略過一抹饒有興趣的光芒,見綠凝那雙象牙筷箸左右翻飛,眯著一雙笑眼兀自吃得歡喜,竟不吃了,隻捧著酒壺,一杯接一杯地飲起酒來。
“咦,紫兄,酒可不是一個人喝的。”菜過了五味,綠凝方才想起了還應該再來三巡酒,她轉過頭去,伸手便要去奪酒。
“可惜,已經遲了。”紫仁兄舉起酒壺,向下倒了倒,竟是一滴也不剩了。
綠凝未免有些惱火,畢竟自己才是東道主,這姓紫的家夥也未免太好意思太不客氣了吧?
“想喝的話,再來一壺。”那紫仁兄放下酒壺,便要揚聲去喊那店小二。
“哎哎,等等,等等,”綠凝急忙伸手,一把按住了這位紫仁兄,剛剛抬起的手,“不要喊了,不要喊了。”
“怎麼?”雖然那層銀色的麵具擋了他大半個臉,但那黑眸中傳遞出來的詫異卻一樣被綠凝接收到了。
“小弟,小弟是怕……”綠凝頓了頓。在這一刻,她仿佛真的是一個男人,在掏腰包的時候唯恐錢不夠般尷尬不已,“小弟是怕囊中的銀子……夠不上吃這一頓。”
那紫仁兄愣在那裡,兀自瞧了綠凝半晌,方才放聲哈哈大笑。
“紫兄,可是在笑小弟……囊中羞澀?”綠凝被這紫仁兄笑得有幾分詫異,便略略地愣在那裡,看著他仰頭大笑。
“沒有,沒有。”那紫仁兄好容易才止了笑意,伸反手拍了拍綠凝的手,道“那為兄我便不喊他上酒了。”
如果體貼,甚好。
綠凝露出感激的笑意。
孰料,那紫仁兄又突然捉起了綠凝的手,驚道“嗯?賢弟的手怎麼這麼小?我說為何你一個大男人隻會些花拳繡腿,連個兵器都沒有,卻原來竟是手生得好像女人的。”
綠凝心下一驚,連忙想要抽回手來,卻哪裡曉得那紫仁兄緊接著又說了一句“即便是這樣如女人的手,竟還有膽量出去‘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委實是有了不得的勇氣。”
這一席話說得綠凝幾乎要氣得吐出血來,她憤憤地瞪著這姓紫的家夥,猛然抽回手來,冷哼道“男人怎麼了,女人怎麼了?莫說小弟不是女人,便是女人,也是有這見義能為的赤誠之心的!”
那姓紫的家夥把嘴巴圈了圈,仿佛“哦”了一聲,這等恍然大悟的樣子倒又令綠凝有些氣憤了。
她瞪了這家夥一眼,然後拿起筷箸,繼續夾自己中意的菜肴吃了幾口,方才覺得自己確實是已然飽得再吃不下去了。
“或許,可以結賬了。”綠凝摸出了自己的錢袋。
“賢弟所帶的銀子,可夠結得?”那紫仁兄居然也能厚顏無恥地問出來。綠凝瞄了他兩想,拿出錢袋掂了掂,道“大約有個百來兩,也夠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