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點翠妝!
永嘉帝以為沒有人知道,自母後去世以後,便對自己更加依戀的綠凝幾乎夜夜要永嘉帝陪在她的身邊才能入睡。
這種依戀,其實是永嘉帝格外珍惜,也格外欣喜的。他喜歡綠凝對於自己的依戀,喜歡綠凝對挽住自己撒嬌。仿佛不是綠凝需要自己,而是自己需要綠凝。恐怕即便是現在,永嘉帝也無法分得清到底是綠凝依戀自己多,還是自己依戀綠凝更加多些。
然而,夜幕悄然降臨。永嘉帝望著綠凝的臉龐,望著她的睡容,感受著她柔軟的身體緊緊貼合著自己,男性的原始欲望悄然滋生,緊緊地抓住了永嘉帝的身心。有多少次他想要俯身親吻他的麵頰,卻都被自己努力地克製住了。
天知道,每一次望著那如花的唇瓣之時,永嘉帝要用怎樣的努力迫使自己不要吻下去。更沒有人知道,每一次他擁著她在懷中,感受著她已然發育成少女的體態之時,要用怎樣巨大的耐力來忍得住自己不要逾越一絲一毫去傷害她。
於是當綠凝緊緊地擁著永嘉帝,像小時候一般,竟伸出一條腿來勾住他的腿時,永嘉帝會感覺到來自於少女柔軟身體的馨香體溫。而這小家夥竟也是不老實的,她一會兒勾住自己的腿,一會兒,腿又會在他的小腹之上蹭來蹭去。小臉蛋兒更是貼著他的脖頸,動不動嘴唇便會碰上了他的脖頸。永嘉帝滿心苦澀,不由得伸手捉住綠凝的手,讓她好好兒地躺得平穩了,老老實實地睡。然而過不多時,綠凝便再次腿一伸,熟練地勾住了永嘉帝的長腿。永嘉帝隻能苦笑著硬撐。
然而長夜漫漫,永嘉帝卻隻能苦睜著雙眼,任由這在體內、心內翻騰的欲望折磨著自己。他終是做不到忍著欲望而沉沉睡去的,所以便隻得站起身來,慢慢走到禦書房裡批閱奏章,待到天快亮之時再回到寢殿,深情地望著睡得正香正甜的綠凝。他在她的依戀裡如此自得,如此幸福,這種內心的飽脹感,隻有與她相依相偎之時才能夠體會。不知道望了多久,永嘉帝才會在床上躺下身來,閉上眼睛小憩一會子。
這樣的日子天複一天,日複一日。
然而隨著綠凝的年齡慢慢增長,她愈發地出落得婷婷玉立了。皇宮裡的流言蜚語已然愈來愈烈,那些皇宮嬪妃們對於綠凝的故意刁難又如何不被永嘉帝看在眼裡?看著尚且懵懂不知一切人心險惡的綠凝,永嘉帝不免既憐惜,又無奈。
他也有想過將自己的注意力分散到彆人的身上,他也一直在努力地嘗試著這樣去做。然而,那些在永嘉帝身下婉言承歡的女子們,卻根本走不進他的心裡。
誠然永嘉帝是一個男人,有欲望,有衝動。然而每每歡愛之時,他卻從不喜歡睜開眼睛。閉上眼睛,眼前的女子便會幻化成一個熟悉的人影。她的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充滿了依賴與仰慕地望著他,仿佛在他的耳邊一遍遍呼喚著他的名字。
“皇兄,皇兄……”她的聲音像春雨般飄落於永嘉帝的心裡,無聲地滋潤著他的心田,讓他的心攸然間變得柔軟。他的動作開始輕柔起來,他充滿了憐惜地吻著他身下的女人,直到那女人發出呻吟之聲,永嘉帝才恍然驚醒。
睜開眼睛,他才如夢初醒地發現,原來那些女人都不是她,不是她!
內心飽脹而起的滿滿柔情突然間化為了一股子憤怒,仿佛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突然間被換掉了。他的動作重新開始變得野蠻,變得粗魯,變得瘋狂。而身下的女人卻也因為他的狂熱而愈發地扭動得瘋狂,抵死纏綿,仿佛隻有沉浸在這種欲望裡,才會獲得片刻的解脫。
然而,當他到達了愉悅的顛峰,口裡忍不住呼喚的,卻依舊是她的名字。
“凝兒”。
沉沉睡去,手,自是習慣性地去握身邊那人的。然而每每清晨睜開眼睛,永嘉帝便常常會產生一股恍若南柯的不真實感。他突然間感覺到不可思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裡,為什麼會擁著一個他根本沒有愛,也沒有情的女人。
縱然她們千嬌百媚,縱然她們恨不能用儘一切方法博得她的歡心。永嘉帝,卻依舊無法對她們產生一絲一毫的憐惜與感情。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真的做不到。
都說自古帝王沒有專情之人,更枉談所謂真愛,永嘉帝卻自是不知道這句話又是從何說起,從何而來。
如若真心真意的愛上一個人,如何不去想永遠與她相依相伴,如何不去想永遠將她放在內心最柔軟的角落,用儘畢生的溫柔好好愛她?
隻是,他對她的愛,卻總是換來對她的傷害。
永嘉帝,越來越痛苦。
經曆了湘妃的事情之後,永嘉帝終於明白,自己做什麼都是陡勞的。他根本否認不了他愛她,無論永嘉帝如何想要忘記這段孽戀,這種情愛,卻將他抓得緊緊的,根本不容他掙脫。但,天曉得當永嘉帝看到綠凝揮起馬鞭教訓湘妃之時,心中湧起的笑意。而當綠凝嘟起腮幫,因永嘉帝冷落了她而賭氣之時,永嘉帝的心裡竟然升起了一股欣然的滿足感。
多麼有趣,又是多麼可笑。
一代帝王,華南王朝最年輕最有才華的皇上――永嘉大帝,竟然隻因一個女子那賭氣的模樣便欣喜不已。
千裡江山,都抵不過你純真的笑臉。
隻是,綠凝到底還是因為永嘉帝的愛而受了傷,湘妃的話有如這世上最惡毒的詛咒,徑自落在綠凝與永嘉帝中間。自此,痛苦這個詞便出現在了綠凝原本無憂無慮的世界裡,而永嘉帝的痛苦卻因感染了綠凝的而變為了雙份。
這份感情太沉,太重,也太痛了,隻是永嘉帝從來都沒有想過放棄。有些東西原本便是絕對不可能放下的,它像生命一樣彌足珍貴,卻比生命更加重要。
永嘉帝以為這份感覺會永遠埋於他的心底,這份痛苦也會同樣被他深埋。卻不想自己的心事都被綠凝的貼身宮女春曉看在了眼裡,這春曉趁永嘉帝再一次深夜起身前往禦書房批閱奏章之時,跟在了永嘉帝的身後,悄然溜進了禦書房。
在永嘉帝批閱奏章之時,春曉突然出現,跪倒在地,一麵哭著,一麵對永嘉帝訴起了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