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娘足矣!
隔了一會兒,錢五過來了,看到我坐在邊上看張婆子洗碗,愣了一下,然後揮揮手叫我過去,“冬音,快來。”
我站起身,朝他走過去,張婆子的聲音突然傳來了,“冬音啊,可是不吃飯了?”
我還不明白什麼意思,轉頭就瞧見她們幾個婆子促狹中又帶著點鄙夷的感覺,心裡頭有點明白了,可是又不太明白。也就回了他們一個無辜的笑,自去了。
“什麼事?”我走在錢五身邊問他。
錢五回答“我們公子在三樓等你呢吃飯呢,快去吧。”
我“唔?”了一聲,才反應過來,他們公子,他們公子……豈不就是張優笙嗎?賣糕的,要不要這樣啊?
錢五看我吃驚的樣子很好的給我解釋了一翻“你瞧你今天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請你吃一頓也是應該的是不?快上去吧,都等著呢。”
我很仔細的注意到了一個“都”字,難道不止張優笙一個人?還有誰在?錢五讓一個小二帶我上樓,然後進了聞香居最豪華的一間包廂,唔,據說三樓的包廂可都是有最低消費的,這間包廂最低消費就是十兩銀子。當然隻是茶水的價錢,另外點的還得另外付。
可彆小看十兩銀子,稍微困難些的人家,一年的生活費呢!
腐敗啊真腐敗。
進去後,感歎道,果然不愧為十兩銀子的房間啊,房間分為兩個部分,中間一架屏風隔著。一部分是吃飯的,有一張圓桌;一部分是給有閒情雅致的人專門準備的,有圍棋,有琴,還有矮桌,更有幾株盛開的菊花,賞花品茶,室內也行。
然後看到大大的,擠擠能夠二十人的圓桌上,此時坐了三個人還站著一個人,我雖然做好了心裡準備,可是沒想到還真的有人在。那個什麼,不是應該花前月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發展為乾柴烈火嗎?
沒有這些,至少也有,哎呀桌子上的人都突然有事離開一會兒,正巧被我闖上這個空擋了,來一場愛恨交加的眼神流動,或者發乎情止乎禮的親親……
好吧,我多想了,這畢竟不是小說。
三個人分彆是張優笙和張優弦兩兄弟,還有年紀稍大的張叔。站著的自然是柳兒,她對我笑笑,我回她一個笑。
張叔瞧見了,嗬嗬笑了“冬音過來,好久沒見到你了,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啊。”
我臉紅了紅,好吧,戀愛的女人最漂亮。下意識的朝張優笙看了一眼,他也看向我,麵色微笑,真是比他寒著臉的時候好看多了,就是嘛,要多笑笑才行。
我輕快的答道“張叔哪兒的話,我看你才是越來越精神了。”
其實我們才見過一次麵而已,早就忘記見麵時的景象了,但恭維的話還是要說的。畢竟這個……算是見家長吧?
“冬音這裡來坐,快點。”張優弦還是一臉孩子氣,拍著他身邊的椅子叫我過去。
我也不說什麼,就坐在他身邊了。然後瞧見張優笙對著柳兒頷首,柳兒就出門了。約莫是叫他們上菜吧?
我有點拘謹,畢竟張叔是長輩,放不開也實屬正常。還好有張優弦在,他陪我說著話,活躍飯桌氣氛,張叔也和我們一起說話。隻有張優笙一直閉著嘴,張叔問他話才會回一句。我悄悄看了他一眼,見他也在看我,我連忙收回目光,心撲通撲通跳不停。然後又偷看他一眼,見他眼裡帶著笑意,似乎在笑我剛才的舉動很可笑一樣。想到方才的舉動,我自己也不由笑了。
“……對了冬音,你願意去西京嗎?”
張叔突然問了我一句。我愣了愣,沒反應過來他說什麼,有點尷尬。張優笙替我說了句,“張叔問你可願去西京發展。”
“啊?”我更加愣住了,這個……
去西京發展?我可是沒想過的,怎麼突然就有了這種想法呢?
張叔繼續解釋道,“西京人多地大,也是富庶之地,光是朝廷重臣都有不少,你這糕點鋪看著也是個精細的玩意兒,西京那些夫人小姐定是會喜歡的。聞香居總店就在西京,你去了也不愁沒地方住,先住在總店裡,做些飯後甜點讓來客試吃,加大你冬音閣的糕點在西京的名聲。這可是個好機會啊,冬音。怎麼樣?你答應嗎?”
唔,說的我是有些動心的,可是我去了西京,那這邊的鋪子呢?
張叔看出我的顧慮,又說道“這邊鋪子我們會安排個得力的掌櫃給你看守的,你隻要安心在西京發展就行了。”
可是可是……我們是有簽契約的,不是過了三年我們就要……分家了嗎?不是不是,不是分家,說的這麼曖昧,隻是我和他們隻簽了三年約,三年一過,我可不屬於聞香居了啊。到時候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