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娘足矣!
過了一會兒,克鄒民還真打著哈欠睡著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手裡還抓著塊辣牛肉呢!喂喂,有沒有搞錯啊?形象!注意形象啊!在一個淑女麵前,怎麼可以有如此不雅的睡姿?
好吧,其實,剩下我和這個黑衣人一起,我覺得很尷尬啊……所以,克大爺,你行行好,就快點醒來吧!要麼時間就過的快一點吧,快點到中午,去找個飯館吃飯先……
看看黑衣人,他泰若自然,該吃吃該喝喝,克鄒民不給他倒酒了,他就自己倒,沒人夾菜,他就自己夾,還自己剝花生殼,那花生鼓鼓圓圓的,一剝就開,看著就很好吃。
我在考慮,該不該和他搭句話呢?要不然這時間還真難磨啊……
於是,我還頂著壓力開口說道,“那個……敢問當家的大名?”
說完這句話馬上後悔起來,老天爺啊,這話怎麼能從我嘴裡說出來啊?不但覺得矯情,而且還覺得——不適合啊!前麵還說要他求著我問他名字,後麵就自己主動起來了。真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再說了,問人家名字,是這樣問的嗎?問彆人的時候我挺正常的,怎麼到了黑衣人這裡就不正常起來了?
黑衣人抬頭,鬥篷的帽子太大了,儘管他抬頭我還是看不清他的容貌。他還是沒有說話,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雅間頓時寂靜一片。聽到彆的雅間裡吵鬨的說話聲,我覺得恍如隔世啊……這不是在茶樓,而是在地獄吧?
我僵硬的咧了下嘴,算做一個笑,“那個,不用回答也行,不過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黑衣人杵著那個動作很久,久到我嘴邊的笑都笑不下去了,他才緩緩抬起手來。我正疑惑他要乾嘛的時候,他卻抓起一把花生來……我囧……
然後,我們又恢複了剛才那種誰也不說話的狀態,他吃他的花生。我嘛,就隻好神遊天外了。
繼續開始發呆,想的東西雜七雜八,什麼都能想到些。
可是隻一會兒,我突然看到看到案桌上的花生,不對,花生米擺成了一個字起來。我此時的表情簡直不能用言語來表達,好像有驚天大雷在我身後劈一樣。
這個這個黑衣人居然用花生米擺出了一個字!估計是他的姓吧——玉,一個玉字。
我抬頭看他一眼,還是看不清麵貌。我現在十分想把他的鬥篷帽子給扯下來,看看他到底長什麼樣子。該不會和克鄒民一樣,都一副無賴樣吧?
克鄒民無賴也就算了,怎麼他主人也這樣?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物似主人型嗎?
“玉先生?”我乾笑著問他。
看到他擺花生米的手頓了一下,然後他點點頭,用他那性感的沙啞的故意壓低的聲音說道,“是。”
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我怎麼感覺他的聲音有點苦澀呢?不可能,不可能,應該是我聽錯了吧。
既然他單名一個“玉”字,我也就隻好叫他“玉先生”了。
時間就在這非常尷尬的氣氛中度過,玉先生他把擺在案桌上的花生米一顆一顆撿起來吃了個精光。然後繼續剝,繼續吃,喝酒,吃肉。
時間如玉先生吃花生米一樣,一粒一粒吃的十分緩慢,慢的讓我想打瞌睡。可是卻不能忽視玉先生的存在,讓我想打也打不出來了。他簡直如一尊瘟神!
“啊~~”克鄒民伸了懶腰,從地上做了起來,眨了眨眼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玉先生一眼,“哎呀,時間也差不多了,怎麼都在這兒呆了這麼久了?”
有了克鄒民在,我的尷尬也緩解了很多,能插上話了,翻了個白眼看他,“你再睡會兒就能吃晚飯了。”
克鄒民也不回嘴,眯著眼睛笑得跟個狐狸一樣,“走走走,當家的啊,今日你可要破費了!我要上聞香居去吃大餐!”
我心忽的提起,然後瞬間摔落,“啪嗒”一聲,摔得無比破碎。我強迫自己笑,“那個……怎麼去聞香居啊……”
克鄒民疑惑的看著我,然後恍然大悟起來,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我忘了,夫人原本在聞香居當差的啊!對了,現在不也在聞香居麼?那夫人可得儘地主之誼,介紹我們吃吃聞香居的大餐啊!我可聽說了,聞香居的招牌菜是聞著就要流口水的,那模樣,那滋味……”
我皺了皺眉,有點不願意,我出來就是為了躲開張優笙,現在又回去……還帶著聞香居的敵對飄飄院的當家人,這個怎麼可以呢?就這樣大大咧咧的回去,會被當成叛徒的。
“咦?夫人不願意嗎?”克鄒民一挑眉,顯然早知道我不會同意,於是又故作大方的說道,“那不如就到我們飄飄院西京分店去吃個便飯?”
我無語望天,隨便點了點頭,都行,隻要不是在聞香居哪裡都行。
說走就走,克鄒民先出去,把簾子打開著,先讓我和玉先生走出去,然後自己再出來。
下樓梯的時候,我有點心不在焉。想的無非是張優笙,都怪克鄒民,要不是他提起聞香居,我也不會想到他了。真是討厭啊。
腳下突然一踩空,心頓時沒底了,該不會要被當個球一樣滾下樓梯去吧?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