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宛芝淺笑道“聽聞你喜歡玩蛐蛐是吧?”
趙珩點頭道,“本郡王可是玩蛐蛐的高手,你也喜歡玩?如今不是玩蛐蛐的季節,等到玩蛐蛐那時候,我教你如何去捉厲害的將軍蟲。”
陸宛芝道“詩經之中便有好幾首詩都描寫過蟋蟀,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戶,十月蟋蟀,入我床下。你可知什麼意思?”
趙珩來了興趣道“當然知曉,蟋蟀七月的時候在田野上,八月便到屋簷下了,九月就進了屋子裡,十月天冷了,蟋蟀大抵已經不行了,隻能躲在人的床下取暖了。”
陸宛芝點頭道“你看詩經還是有些用處的,能教你何時何處抓蟋蟀,你先看看七月這首詩的全部,我再和你好好講解。”
趙珩讀完了一遍七月全詩,感歎道“以前民間的百姓可真苦。”
陸宛芝問道“你覺得如今民間的百姓不苦嗎?”
“當然,如今乃是盛世,我皇伯伯為君聖明,百姓怎會苦?”
陸宛芝看著天真的趙珩道“彆的不說,若是百姓不苦,那許大娘許大叔何必需要你的幫襯,如今皇城百姓雖能吃飽穿暖卻無好官為他們討回一個公道。”
趙珩道“那是因為……”
陸宛芝對著趙珩道“沒有什麼因為,你若是好好念書,入朝堂成為朝堂棟梁,你在陛下跟前還不能給許瑤瑤討回一個公道?”
趙珩道“皇伯伯口口聲聲說喜歡我,都不幫我討回一個公道,我認真念書,他就能幫我了?”
陸宛芝問道“你與我說說,許瑤瑤與四皇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天色越來越暗,趙珩起身道“天暗了,看不見了,我就不說了。”
陸宛芝命人取來燈籠,道“說吧。”
趙珩歎了一口氣,道“我與四皇子向來不對付,四皇子知曉我喜歡吃芙蓉糕點鋪的糕點,常常去芙蓉糕點鋪,四皇子為了報複我,就趁著許瑤瑤一人之時,將許瑤瑤給強……”
趙珩說到此處,握緊著手,也難以說出口。
陸宛芝倒吸一口氣,“後來呢?”
趙珩道“那時候瑤瑤已經有了未婚夫婿,她那夫婿得知此事後,去府衙告狀,衙門不管此事還將瑤瑤夫婿給打個半死,我知曉此事之後,就弄廢了四皇子一隻左手給瑤瑤出氣。”
陸宛芝道“弄廢了?”
“對,他也是活該,可是沒想到他記恨在心,趁著我陪著皇祖母在洛陽禮佛時,又把瑤瑤帶回他的王府糟蹋淩辱,等我回來時,四皇子就把瑤瑤的屍首扔在了楚王府的後門。”
趙珩回想往事,依舊氣惱至極道“瑤瑤出事之後,她未婚夫婿得知此事後也跳井殉情,我著實氣惱,就帶人弄斷了四皇子的命根子,讓他成了太監!”
陸宛芝睜大著眼眸!
趙珩越發氣惱道“我要皇伯伯懲治四皇子,但皇伯伯竟然包庇四皇子,說我弄斷了他的命根子已是足夠了,且還說我沒有證據,讓我息事寧人,皇後姨母也讓我忍下這口惡氣。”
陸宛芝歎氣道,“陛下對你,著實是寵的有些過分了。”
“這叫寵我?”趙珩輕哼,“陛下就是幫親不幫理,我剛才就不該說他是明君的,瑤瑤之事上,他是十足十的昏……”
君字還未出口,陸宛芝便上前捂住了趙珩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