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便在廳堂裡談笑風生。
廳堂的一隅裡,趙越趁著長輩聊天無人在意他,偷偷摸摸地從廳堂裡溜了出去。
趙承見著趙越那鬼鬼祟祟的小動作,便跟了上去“弟弟,你去哪裡?”
趙越對著趙承噓聲道“我和許虹珊約好了,要去湖邊放煙花。大哥,咱們一起去唄,不過彆被星辰聽到了,她要是聽到了,肯定也要跟著一起去!”
趙承思慮了一會兒,才應道“好。”
趙承隨著趙越東繞西繞走到了一處小弄堂裡,兩人剛進弄堂就聽到了一陣小姑娘的輕聲啜泣。
大過年的,賀知非不敢在家中哭,怕惹來晦氣,便坐在賀府的側門門檻上哭著。
身邊的小丫鬟阿康安慰道“姑娘,您莫要哭了,您哭了心臟又會難受了。”
賀知非用手背擦了下眼淚道“嗯,不哭了。”
許虹珊從許家牆壁下翻落,見著賀知非在哭,忙問道“知非妹妹,你怎麼哭了?”
賀知非身邊的丫鬟道“唉,前幾日姑娘問了夫人爹爹是誰,夫人就生氣了,到今日都不理會姑娘,明明是大過年的。”
許虹珊從小就沒有見過賀知非的爹爹。
賀知非的娘親是從小漁島上來的,來了山陰就美人見過賀知非的爹爹。
有碎嘴的鄰居說,賀夫人是哪家商戶養在外邊的外室,賀知非是外室女,身子骨不好,被富商嫌棄不讓她們母女兩進門。
畢竟賀夫人的用度並非是尋常百姓人家裡能承受住的。
賀知非吃的藥,穿的衣,也都是極為昂貴的。
許虹珊倒是覺得賀知非不像是一個外室女,她勸慰著賀知非道“彆哭了,知非,你娘不告訴你爹爹是誰,肯定是你那爹爹沒良心,你娘對你多好啊,有娘親就足夠了。”
賀知非道“我不想爹爹了,我上次就頭腦發昏地問出來了,我已經知道錯了,可是娘親她不願意原諒我,不理我……”
許虹珊道“有沒有可能是賀姨母也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怕你一直問她,所以才不理會你的,她可能心中也有著愧疚。”
聽著許虹珊的解釋,賀知非也知曉確實有這個可能。
賀玥年輕的時候做了很多很多的錯事,她或許自個兒都難以麵對過去,才會在她問爹爹是誰的時候,覺得對不起自己,索性也就不理自己了。
許虹珊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給賀知非披上道“我和趙越要去湖邊放煙花,你要不要一起去?”
賀知非道“我和娘親說一聲……”
“彆說了,你身子骨不好,說了你娘肯定不讓你去,倒不如先斬後奏,讓阿康留著,等會你娘過問起你來,就說你跟我和明郡王走了。”
賀知非的侍女阿康道“啊?”
趙越與趙承過來道“就是,妹妹,你先和我們去玩就好了,你可有放過煙花?”
賀知非搖搖頭,她十三了,確實從未放過煙花,也沒有放過爆竹。
趙承見著許虹珊將自己的大氅讓給了賀知非,她自己一身單薄,便解下了趙越的外裳給了許虹珊道“許姑娘彆凍出來了。”
趙越搶回來自個兒穿上道“她可是冬日裡下水都不怕冷的!但我怕冷,你要是怕她凍出來,你把自己的衣裳給她穿。”
趙承見著趙越將衣裳搶了回去,他輕蹙了眉頭,這趙越一點都不知憐香惜玉的嗎?
許虹珊則是絲毫不介意地對著趙承道“趙越他哥哥,你放心了,我不怕冷的,寒冬臘月裡我都敢橫渡錢塘江呢,我一點都不冷,不過,你倒是比趙越那小呆子貼心的多。”
趙越道“我大哥本就比我貼心,快點走了,等會被大人發現我們可就玩不成了。”
許虹珊點頭道“嗯,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