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了前夫後我成了郡王妃!
東宮儲君納妃乃是大事,太史令等算了好些時日,才選出了一個大婚的好日子,八月十八。
正是金秋時分,儲君成親,萬邦來朝。
臨近八月,各邦使臣皆前來,明州海域穩定之後,海上建交的番邦是越來越多,大盛天朝實至名歸。
中秋加之東宮大喜,長安城到處都是張燈結彩,花燈高掛,縱使夜裡也是亮如白晝。
東宮大婚,在外養病的趙玨也得趕回宮中。
秋試在即,群臣見到趙玨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接連上奏章,望趙玨取消女子參與秋試一試。
八月十二便是秋試之時,若是讓女子參與秋試,可就真的沒有機會改變了。
趙玨一回宮見著這些奏章頭昏腦漲,隻覺得這一年來的病是白養了。
孟靜姝見著趙玨頭疼,給他按揉著頭道“陛下何至於如此頭疼?”
趙玨道“這科考是為朝廷選舉人才,但女子職責素來就是相夫教子,做好賢內助,一旦讓女子走出家門念書,怕是後患無窮……”
孟靜姝道“有何後患呢?將女子困在後宅之中才叫可惜,你看陸宛芝跟前做了三年的武安侯夫人,在府中鬱鬱度日荒廢才華,外室都欺到她頭上了。
她若是心甘情願被女戒束縛困於後宅之中,而不是破例去清瀾書院之中教書,孟敖,顧青池,趙珩,張遠,薑璃,還有去尋人參的沈洛之……這些朝中大臣哪裡來的今日?”
趙玨歎氣道“唉。”
孟靜姝又道“陸宛芝此生十餘年的時日,花在教養女學子上頭,望得是,女子可以科舉可以走上正道,你搶了人家的兒子,這也就當做是彌補了。”
任憑朝臣再是反對,長安秋試時,陸宛芝的女徒兒們終究還是走近了考場。
賀知非終究是沒有進考場,倒也不是身子骨弱,還有便是她外祖母的原因。
自從徒兒們進了考場,陸宛芝就擔憂萬分,長安書生萬千,中舉也是極為困難的,她雖對學生的學問有信心,卻也怕她們頭一次入考場,心存緊張。
趙珩陪著陸宛芝等在門口道“一眨眼,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記得我參加秋試時候的場景。”
陸宛芝道“十八年了,整整十八年,當年謝瑾之不甘與委屈,今日該釋懷了。”
這十幾年來,陸宛芝一手將這些女徒兒們帶大,無不期待著這一日。
這一日,比她兒子成親,還令她高興。
這些年,陸宛芝心中也沒個底,她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她明知若是自個兒去教一些男學生,定能讓清瀾書院多出幾個進士,乃至狀元。
陸宛芝做過無數次噩夢,就是這些姑娘們,讀了十幾年的書,被迫隻能困於後宅相夫教子。
而今,女子終於可以穿著最漂亮的女裝,堂堂正正地走進了考場大門!
秋試結束之日,正好是八月十四。
中秋連同東宮儲君大婚,秋試的名次需得等到八月廿日之後才能知曉。
八月十八日,秋高氣爽,藍天白雲,秋分涼爽,滿城皆是金桂飄香。
東宮太子殿下迎娶太子妃入宮,喜宴上,五湖四海之臣飲酒相慶。
八月廿三日。
長安秋試放榜在即,陸宛芝早早地便去了宮中,從趙玨手中取過名單,她顫著手不敢去看秋試之名單。
趙珩道“我幫你看吧!”
陸宛芝道“算了,我還是自個兒看吧!”
陸宛芝目光看向了名單上邊頭一個名字,赫然是周文瑩三字,而後便是陸宛君,再是排名第五的雲若雪,第九的錢驕,第十二的許穎,第十九的周知娥,第二十三的曹萌,以及最後一位的合宜。
陸宛芝見著合宜之名單道“合宜她,她竟然也參加秋試了嗎?”
“小嬸嬸!”
合宜從殿中出來,走到了陸宛芝跟前道“對不起,我生了孩兒之後,荒廢了學業,好在也算是榜上有名了,比小叔叔好些!”
陸宛芝抱住了跟前的合宜,眼中含淚道“合宜。”
合宜輕輕拍著陸宛芝的背道“小嬸嬸,彆哭,咱們都中了秋試,這可是大喜事!”
陸宛芝輕笑著道“的確,是大喜事!”
長安秋試之榜一出,女子竟然都能中舉,還位列前茅,可謂是滿朝堂嘩然,圍著瞧熱鬨的百姓都紛紛也都歎服。
更是有不少人生出了要女兒念書的心思,瞧瞧,這女子也並不比男子弱。
趙珩在一旁笑著道“這下子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了吧?這幾日害得我都沒有好好睡!”
陸宛芝瞪了一眼胡說八道的趙珩,隻是今日太高興,她也就不與趙珩計較。
秋試之後,陸宛芝反倒是不敢懈怠下來,到底還有春試,長安文人雖多雖頂尖,可大盛各地也是人才濟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