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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滿是血的手按住廁所門把手,用力往下壓。
紋絲不動
又使勁按了幾下,甚至用力推。
依舊紋絲不動。
預想之中的廁所門並未被打開,葉流眼中劃過一抹震驚。
打不開
為什麼會打不開。
明明那個聲音一直在誘惑著他開門啊。
即便沒有恐懼,但葉流心底還是忍不住犯怵。
吃完了張鑫,高潔僵硬的扭頭看向葉流,好似有了人類的劣根性,他嘴角往上揚起,不露牙齒,形成詭異的笑,嘴唇上還帶著血漬,他站在不足一米遠的地方。
一動不動的注視著葉流的表情,看著他從一開始的氣定神閒,變作絕望。
就像是猛獸總會在獵物死前戲弄一二般。
麵對“高潔”的戲謔,因為沒有恐懼反而能保持理智,葉流捏緊手中的肉塊,大腦在快速思考。
高潔緩慢走來,此刻他的模樣已經無限接近於“人類”。
枯枝一般的雙手垂在身體兩側,手指上還殘留剛剛進食留下的血跡,指甲鉛著腐肉。
葉流直直的凝視著他的眼睛。
空洞、麻木,又像是帶著惡趣味。
逼仄、詭異、無法自控的情緒幾乎要叫葉流崩潰。
呼吸在一刹間變得稀薄。
不,他不想死,不能死。理智在這一刻成了水中浮木,死死的維係著他僅存的意識,一閃而過的思緒讓他眼前一亮。
大腦在飛速運轉。
“高潔”的規則比“家”規則更強,所以一開始他出現,直接打破了“家規則”的平衡,但這裡是“家規則”的領地,高潔雖然更強,卻不是能夠秒殺“家規則”。
他之前一直以為“詭廁所”和“高潔”是一起的。
不,其實不是一起。
這裡不止是兩個詭,而是三個
“詭廁所”應該是最弱的,殺人方式不明,也無法在他腦子裡傳出“低吟”,隻能短暫的改變他的認知,甚至還歪打正著幫助過他。
比如“廁所內的鈴聲”。
也就是說所有的詭都有改變人類認知這一“技能”。
那麼這個廁所,是否也要遵循“家規則”
葉流耳目一新,快速開口“我想上廁所。”
話音剛落。
一直無法按動的門把手忽然可以往下按去。
葉流目光如鏡,比起麵對最恐怖的“高潔”,檔次最低的“詭廁所”無疑能夠讓他賭一把。
不再猶豫,推開門,葉流抱著那坨肉就衝了進去。
“啊”樓底下,麵包車內,一直安靜的杜淩菲忽然尖叫,前排的兩人迅速回頭。
幽藍色的電腦光映照著杜淩菲慘白的臉,麵上一片懼意。
“怎麼”周遊樂緊張回頭。
“不是、”杜淩菲吞了吞口水,語氣透著驚恐和無措“不是兩個鬼蜮重疊,而是三個”
“什麼”
“什麼”
不可置信的驚呼聲同時響起。
“而且其中有一個鬼蜮已經出現不穩定性。”所謂的不穩定性就是被吞噬或者同化。
當機立斷,邢飛立刻開口“趕快打電話叫隊長他們前來支援”支援的意思就是必要時刻,“火力壓製”。
此刻的邢飛已經無法顧忌裡麵的少年,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詭出來
三個鬼蜮,前所未有
倘若白天還不消失,或者鬼蜮之間相互廝殺成功,殘留下的鬼蜮會把整個小區的人全部吞噬
“進行人員擴散,打電話給上級。”周遊樂迅速接道。
決不能讓鬼蜮吞噬人類,也決不能讓鬼蜮擴散
在廁所門被關上的瞬間,葉流看到“高潔”停下的腳步,以及陰森恐怖的臉。
賭對了他微微鬆口氣,還未徹底放鬆,更為詭異的場景出現在眼前。
昏暗的廁所透著紅光。
四周的牆壁,地板、天花板、廁所門,包括廁所的鏡子、水池,肉眼可見的所有地方,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血手印。
毛骨悚然,每一雙手都不一樣,甚至連姿勢都各不相同,有握著拳頭的,有撐開的,半握著的,就好像
有無數的人曾經被困在廁所中無法出去,在拚命的敲打掙紮一樣。
這裡就像是一個囚牢,所有的手印都像是曾經的“人”在拚命掙紮著想要逃離的痕跡。
麵對無數密密麻麻的手印,葉流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