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常,這九處司才不會如此早就大開門戶,笑臉迎人。
周圍的小販倒也習慣了九處司這幾日的虛假做派,熟練地在九處司對麵架起了攤子,時不時向著對麵翻個白眼。
這時,咕咕隆隆的車輪聲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隻隻噴著響鼻的莽牛拉著獸車停在了九處司門口。
足足有四輛莽牛獸車之多!
躲在一旁的“眼睛”大為驚駭,蹲守此地幾日,也沒見到如此大的陣仗。
難道是哪位大人駕臨此處?他不由撫著下頜,暗自猜測。
隨後,他看見不少人從獸車裡走了出來,他們穿著粗鄙的獸衣,帶著草莽氣息,隻有為首的四人略好一些,穿著殘次的粗布衣。
“這是……第八人次!”這個“眼睛”深呼了一口氣,隻覺自己猜中了重點,隱隱有絲古怪地意味,綁在手腕上的黑石牌輕輕一移,挪到了手心之中。
對著黑石牌輕語了片刻,手掌輕撫而過,那黑石牌似有黑芒一閃而過,緊接著便見他看似無意地壓下腕間衣袖,遮擋住手上的黑石牌,就地蹲在了一個角落,隻是目光看似無意地頻頻掃過那九處司。
幾個部落的阿公互相恭維地說著,一臉笑意地共同踏入這九處司。
“哎呀……這不是山海部的虯龍族公嗎?沒想到都這麼老了,想當初我們還一起當過黑甲軍呢!”
“哈哈,毒牙,這麼長時間了,你的嘴還是這麼賤,看來當了族公後,沒少罵自己的族人!”
“臥槽,老子為人正直,一心為族人,怎麼會罵自己的族人,那是教育,你這條老龍,懂個席子東西!”
……
突然,一個長著山羊胡的精乾老頭仔細看了看虯龍身後的一乾小輩,冷不丁問道:“聽聞山海部有鬼術蠻醫,可役使鬼魂魄靈來達到治療的目的,神奇異常,不知是哪一位?”
端木臉上不由露出一抹得色,但對方地位極高,自己也不能失了禮數,恭身謙虛道:“不過是些家傳的旁末小道,沒有傳聞那般神奇,這位阿公謬讚了。”
精乾老頭滿意地點了點頭,扭頭看了看阿公背後的西席和虹兒,皺著眉頭問道:“虯龍,你們這山海部有多少奇術蠻醫?怎麼跟來了如此多的小輩?”
虯龍臉色淡然,輕輕道:“鄉下小部,沒有見過世麵,正巧有這麼一個機會,就多帶了幾個。”
旁邊的人不由啞然,和虯龍相熟的那幾人微微搖頭。
這麼多年過去了,虯龍性格倒還是沒變。
“端木那點實力不算什麼,我葉峰阿哥的骨針奇術才是出神入化。”後麵的虹兒眼見其他族公對自己阿公略帶嘲諷之意,心中不悅,清脆如鈴聲般響起。
“哦?骨針奇術?”一個族公堯有興趣。
虹兒瓊首一抬,不顧旁邊臉色已經陰沉的西席和端木,秀眉飛揚起來,興奮道。
“我葉峰阿哥的骨針一針下去,保管針到病除,還不需要任何藥液的輔助。”
旁邊的族公們突然笑了:“怎麼可能?不需要藥液,怎麼可能治好病症?”
看見這些族公不信的眼神,虹兒漲紅著臉,隻覺著自己要好好幫葉峰阿哥解釋一番,免得被戴上了年少輕狂的帽子,手舞足蹈地道:“上次我們家鐵山阿叔被玉嵐蛇咬了,族裡其他蠻醫都說治不好了,葉峰阿哥就是幾針,硬生生把鐵山阿叔就活了……”
“玉嵐蛇?”那些族公有些愕然,旋而爆發出轟然大笑。
他們自己部落的奇術蠻醫們卻是紛紛指責。
“玉嵐蛇毒性劇烈,毒性蔓延又是極快無比,若是當場咬傷當場醫治,還能撿回一條性命,可若稍有延誤,定然沒救……”
“就是,真欺負我們不懂醫術?隨便糊弄就可以了?”
“看來你們山海部也有虛假之處……”
……
虯龍微微低頭,看見虹兒抿著嘴,一副不屈神情,心中不由觸起一片柔軟。
“真像她母親!”他不由想著。
突然,他驟然渾身一顫,雙目一睜,頓時強大氣勢降臨,所有人的呼吸為之一頓,緊接著所有人便聽虯龍幽幽道。
“這葉峰……確實當屬我山海部第一蠻醫!”
《蠻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