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偶爾會說起自己年輕的時候是如何過春節的，那個物質匱乏、卻精神豐富的年代，春節這種傳統節日有更多的講究，也有更多的故事。
眾人都覺得很新鮮，司珩調低了電視音量，一起聽江老說故事。
蘇熙直接靠在淩久澤身上聽爺爺說話，淩久澤則不斷的往她嘴裡塞東西，蜜餞、巧克力、水果、一直就沒停過。
江圖南目光偶爾掠過，眼中不無羨慕。
司珩拿了橘子，慢慢剝開，一瓣一瓣放進兩個小碟子裡，一個推給江老，一個推給江圖南，動作自然流暢。
江圖南捏了一瓣橘子放在嘴裡，清甜飽滿的汁水在嘴裡爆開，一瞬間就滿足了。
突然她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震動，她看了一眼，跟江老說了一聲，拿起來去外麵接聽電話。
司珩看到了來電人，麵上不動聲色，繼續剝橘子。
給江圖南打電話的是齊書昀，他昨天就給她打過電話，問她去哪兒過年，她說去旅行。
“南南，你在哪裡？”齊書昀笑著問道，“吃年夜飯了嗎？”
江圖南道，“剛剛吃完。”
齊書昀，“我們家還在吃，在我爺爺家裡，二叔他們一家也在，正在喝酒，估計一時半刻不能結束。”
江圖南溫聲道，“那你去陪長輩吧，我在朋友家裡。”
“朋友家？”齊書昀有些驚訝，“你不是去旅行了嗎？”
“在雲城。”江圖南道。
齊書昀頓時意識到了什麼，聲音黯然了幾分，“你過的開心就好！”
之前靳盛為了江圖南針對江珩，後來公司和人一起消失的事，他自然也有耳聞，聽說江珩和雲城江家有關，所以靳盛“死”的一點都不冤。
現在江圖南說她在雲城，他已經猜到，她是和江珩在一起。
江圖南笑，“謝謝過去一年的照顧，祝新年快樂！”
女孩聲音溫柔，卻永遠帶著幾分疏離和客氣，即便是他，和她認識多年，已經算是很不錯的朋友，也仍然無法走近她，無法成為她不會防備的人。
她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溫和，又同樣的疏冷。
他語氣仍然關心、真誠，“新年快樂！”
他語氣一頓，“你在院子裡？趕緊進屋去吧，知道你怕冷，在外麵要好好照顧自己。”
“好的，你也和家裡人繼續吃年夜飯吧。”
“等你回江城，我請你吃飯。”
“嗯，再見。”
江圖南掛了電話，回到客廳。
有人給江老打電話，他去隔壁書房和老朋友聊天了，蘇熙和淩久澤去外麵看煙花，隻有司珩在。
電視裡在唱歌，如今最火爆的男星女星合唱情歌。
江圖南坐在之前的位置上，伸手去拿橘子瓣。
司珩還在剝橘子，淡淡開口，“打電話就夠甜了，還用吃橘子嗎？”
江圖南一怔，轉眸看向男人。
男人側臉線條剛毅流利，五官立體硬朗，神態如常，剛才那句話也聽不出什麼特彆的情緒。
江圖南眼眸一眨，眼底有微弱的亮光浮上來，不停的堆積，漸漸變成璀璨的光。
她捏了一個橘子瓣，細白的手指送到男人嘴裡，輕笑道，“橘子是甜的，還是酸的？你幫我嘗嘗！”
司珩漆黑的眸子看她，“你剛才不是吃過了嗎？”
江圖南美眸如水，“剛才是甜的，現在這個聞著有點酸。”
司珩道，“既然是酸的，就不要吃了。”
江圖南凝著他，“吃多了甜，偶爾酸一下，會更有滋味。”
司珩不理她，把自己剝的橘子瓣放進嘴裡。
江圖南眼睛裡的笑溢出來，左右瞄了一眼，迅速的傾身貼在男人唇上，在司珩微微怔然的目光下，搶走了他的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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