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河堡以前出走的管隊張五。
如今也是個賊首,號過天星。
曹耀從離開魚河堡,就想找這人,不過當時隻在清澗見過一張彆致的通緝令,沒找著人。
清澗通緝令非常多,賊首層出不窮。
但都沒過天星厲害,彆人告示一張紙,過天星的告示能糊半麵牆。
上邊是匪號過天星,下邊齊刷刷六個畫像,從張大排到張五,再帶上個張大姐。
家族企業。
弟兄倆正說著,堂內院外就吵起來了。
官員要士紳捐款捐糧報國,士紳要求官府先把延安府附近的賊人剿滅,再說出兵延川延長的事。
雙方訴求不一,爭論起來。
有府城裡的士紳張臂疾呼,數著自去年起給朝廷捐出的糧餉,可局麵越來越壞。
府城外的士紳則要求縣府撥下兵器,讓他們各鄉自保。
甚至還有比較激進的人,直接舉出三原縣春季禦賊,百姓扒了佛像鑄成紅夷大炮的例子,要求鑄炮。
總結下來,官府要錢糧容易,讓局勢恢複正常,他們捐糧。
不能恢複局勢,士紳就要槍炮,自己來恢複。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捐錢捐糧的可能。
總不能他們出糧,讓官軍跑到延川延長去平賊,然後賊人過來把他們全搶了。
那還不如你官軍就在延安府趴窩,哪兒都彆去。
最後也沒談妥,隻有幾個官紳捐出不到二百石米糧,根本不夠延安府發兵所用,眾人不歡而散。
同父兄告彆,劉承宗自牽馬去了南邊順陽門外,沒多久就和劉國能接上了頭。
劉國能不光自己,還帶來了射塌天,除此之外還有個衛所軍官模樣的男人。
幾人見麵也不說話,各自上馬朝南嘉山走去,直到進了山,才各自交談起來。
劉國能道“我還以為虎將死了,府城拿著腦袋巡城時,還專門去看,這才見到射塌天。”
他說著,射塌天朝劉承宗拱手道“在下李萬慶,城南一獵戶。”
劉國能介紹另一名青年衛官道“承宗兄,這位是楊彥昌,延安衛試百戶,那天他也在王莊。”
這倒讓劉承宗吃了一驚,抱拳道“我以為隻有我們這些無官職的人才乾這事,楊兄有俸祿,怎麼也?”
“那點俸祿夠乾個屌,每月還沒發下來就被底下窮衛軍兄弟借光了。”
楊彥昌搖頭道“明知還不上,還得借,不然咋辦?我們餓肚子,還得給王莊剿賊,日他娘的那我先把他們剿了算了。”
“虎將的腦袋,你倆都去看了?”
聽見劉承宗發問,劉、李、楊三人齊聲道“我們仨都去看了,我還以為是你們仨裡頭誰死了。”
合著彆人都看了,就劉承宗沒去,他問道“對了,你們誰冒了我的名,給百姓發糧?”
三人露出笑意,劉國能道“都冒了,我不是問你,糧食拿不走咋辦,你說要散給窮苦百姓。”
“堡子是你破的,我們平白得了糧食,哪有再給自己邀名的道理。”
楊彥昌道“國能還給府城送了批糧,那張知府想破頭怕是都想不明白,寫信威脅他的人剛才就在府衙裡。”
不多時,到了南嘉山。
劉國能道“走,我帶你去見我娘,我可算能給她領回來個有官身的兄弟,省得再報怨我不交好朋友。”
三原縣百姓扒佛像鑄銅製一千五百斤紅夷炮三門,出自王徵《忠統日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