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平民窟出生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有那麼龐大的世界觀設想,在被養父母帶走前,她大概都不曾離開過貧民窟一步。
這也是為什麼,她在各種不願相信顧喬的話後,最終又選擇了相信。
她獨自一人完成著遊戲世界的構建,如同完成一個不切實際的夢,又在那麼長的時間裡,孤獨的單調地記錄著無數次的數據報告,而那本她設置在遊戲世界的觀測報告日誌裡,反倒成了她唯一的傾訴出口。
溫若渴望有一天,有人在她的遊戲裡,發現這本日誌。
如同一個彩蛋,裡麵寫滿了構建者亂七八糟的心情,和連她自己也無法分辨真實與幻想的邂逅。
‘也許,我在年少時確實有過一個朋友,她告訴了我一個美麗的世界,而我曾想法設法地試圖將其呈現。’
‘而這也造就了一切悲劇的開始,原來我精心構建的遊戲世界,才是最殘忍的謊言。’
‘遊戲正式上線了我是個罪人。’
日誌到這裡就結束了。
顧喬內心有片刻的茫然,溫若口中的朋友,是她嗎?
她看了一眼最後一頁日誌的時間,那是高維現實世界裡,《造物主onle》上線的時間。
也是,溫若出事的那天?
與其說是觀測者日誌,後半部分更像是溫若的日記本。
耶娃關掉了日誌。
顧喬感覺有些沉重,抬手按了按眉心。
還有一個視頻文件,你需要休息一會兒嗎?你的狀態看起來很差。
耶娃有些遲疑。
顧喬強行將意識反向上載,意識體遭受的攻擊還沒有機會修複,在虛擬空間裡待的越久,意識體也會越虛弱。
“繼續。”
好。
耶娃將最後一份視頻文件點開。
視頻裡,是站在實驗室調試光腦設備的少女,一頭黑發被編成辮子整齊地彆在耳後,秀麗的麵容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
少女的樣子很陌生,又很熟悉。
顧喬在前不久,才通過溫嵐見過對方的頭顱。
“若若。”
她下意識地喚出了這個名字。
而視頻投影裡,少女輕輕笑了一下,衝她招了招手
“顧喬,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