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殺人,
必定不留痕跡,或斬草除根。
兩人又走了一段,不知過了多少岔路。
礦坑中並無吊掛的煤燈。
秦淮點起一盞煤燈,可見度不過一兩米的距離,兩人借著微弱的光亮跟隨方漢前行。
許久,
方漢才摘下鐵鎬,摸向一處鐵礦壁。
“這白流礦山,越往裡走,鐵礦的質量也就越好,無需開采回去多加錘煉雜質。”
“所以大多數人都會往深處走一走開采鐵礦,省時省力不說,賣的價錢也高。”
他掄起鐵鎬,哐哐兩鎬就敲下來一塊鐵礦石。
秦淮有樣學樣。
掄起鐵鎬,一身氣血噴湧彙聚於雙臂。
“何人在我奔雷武館的地盤上開礦!”
一聲大喝從身後傳來。
隻聽那腳步聲如擂鼓,一聲比一聲有力。
昏暗的燈光下,好似有一寒芒在眼前一閃而過。
噌!
大刀朝著秦淮劈砍而落。
秦淮手中的煤燈丟落在地上,整個人瞬間催動斂息術隱藏在黑暗之中。
礦洞中頓時陷入沉寂。
耳邊,
微風呼嘯,拳拳碰撞的鏗鏘緩緩響起。
風鼓之聲交錯,強烈的拳勁讓秦淮心生不安。
往黑暗處一退再退。
然後,
他就看見黑暗中有兩個異常耀眼的藍色經驗球掉落在地上。
“叮!你收集了一個長氣訣精華(藍色),長氣訣經驗值+199!”
“叮!你收集了一個奔雷功精華(藍色),奔雷功經驗值+173!”
這兩人的境界起碼有四煉。
經驗值和當日遇上雷洪時加的相差無幾。
秦淮看著兩個增加的經驗,心中默算。
“我以為是誰,原來是琴老六你這孫子在偷礦。”方漢大恨。
“真可惜啊,老子沒多帶些人,留不住你這偷礦的重孫。”琴老六言語間滿是晦氣。
“你這孫子真是越老越不要臉了!”
兩人嘴上都不相上下,拳腳上也是招招狠辣。
接連數十招,鐵礦都被二人打落下不少。
“走了走了……再和你打,把我奔雷武館的礦都給打壞了。”琴老六罵罵咧咧的收手。
但言語間的囂張沒有絲毫減弱。
“三兒,挑燈把地上的鐵塊都撿起來,回去扔大鍋煉了。”琴老六壓著火氣開口。
“是。”
一旁瘦弱的青年洪三連忙點起煤燈,將地上散落的鐵塊都撿起來丟在背後的竹簍裡。
而就在青年身後不足兩步的位置。
秦淮靜靜地站著,
看著那琴老六和青年離開。
秦淮提起煤燈,
頓時眉頭一皺。
微弱的火光之下,秦淮瞧見方漢的手一直在抖。
“在礦上,一定要儘量減少和奔雷武館的弟子單打獨鬥,否則吃虧的隻有咱們自己。”
方漢可謂是言傳身教。
讓秦淮見識到長氣訣和奔雷功的差距。
難怪方漢剛剛會忍氣吞聲,不追究琴老六進到自家武館地盤的責任。
是打不過啊。
“這琴老六就是你最需要小心的一個點。”方漢繼續叮囑。
“此人陰險狡詐,早年其相好曾死在侵占咱們鐵礦的爭鬥之中,因此十分記恨我們。”
“他常年揮使門下弟子跨過兩家中線,遊蕩在我們的礦上破壞獵殺。”
“隻是沒想到這次他親自跨過來,他奶奶的,一定要整他一波。”方漢咬牙切齒。
“此人境界是……”秦淮詢問。
“四煉之境!”
“他身邊的洪三也是他的得力弟子,年紀不過十六七,就已經是二煉境界的高手了。”方漢低聲。
“號稱是有望追趕雷洪的弟子之一。”
秦淮默默記下,知道現在的自己還遠不是其對手。
所謂四白龍便能與奔雷功不相上下,恐怕有不少水分。
長山武館對上奔雷武館,終歸還是劣勢。
不過……
“我利用斂息功在礦坑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優勢極大。”
“以此參與奔雷武館的弟子和師兄們爭鬥,收集經驗的話,我日後就能奔雷功和長氣訣齊頭並進,一同修行了。”
秦淮心中思索。
到時候,便不存在自己因為長氣訣弱勢打不過奔雷武館弟子的說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