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隻慢吞吞的進了村子,陳生坐在牛車上想著發財大計,而陳廣德則一如既往的跟著鄉親們問好。
但是陳廣德奇怪的發現,往日裡跟自己和和氣氣的鄰居們突然變了臉色。尤其是很多人前些日子還自己禮物,今日在看自己,也如同仇敵一般。
“李嬸,您這是乾什麼去?”陳廣德主動打招呼問道。
“哼,自私自利的混蛋。”李嬸鄙視的看了陳廣德一眼,扭頭就走。
兩個人帶著東西,回家之後,頓時感覺氣氛有些壓抑的過分,李氏跟陳子姝兩個人並排坐在炕沿上。陳子姝坐在一邊,用白嫩的手掌擦著花貓臉。
小子姝的白嫩的小手,抓著李氏的袖子不停的晃著,“娘親,娘親,爹爹回來了。”
陳廣德還沒有開口,陳生上前說道“娘親,您這是怎麼了,這好好的,怎麼唉聲歎氣的,我跟爹爹掙了一百多兩銀子,以後再也不用受窮了。”
李氏看了陳廣德一眼,眼神中有無限的埋怨。
陳廣德看著夫人投過來的眼神,心裡不由的一緊。
陳廣德上前,緊張的問道“夫人,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身體不舒服?”
李氏身體在微微的顫抖,指著陳廣德說道
“廣德,我問你,這用掃把做生意,是不是你早就跟陳生兩個人商量好了,才同意父親提出的分田?你跟我說實話?不然你哪裡來的那麼大的膽氣,敢要十幾畝的絕產的高粱?”
“夫人,你還不相信我。”陳廣德疑惑的看著李氏,不知道他發的那家的脾氣。
“我相信你有什麼用?親族們不相信你啊。”李氏嗚嗚的哭了起來,剩下爺倆疑惑的看著李氏。
還沒有等陳廣德解釋,便聽門外有人喊道“廣德叔,族長讓你去他那裡一趟。”
陳廣德不解的推開門,對外麵的少年說道“族長他老人家找我有什麼事情?”
那少年郎雖然嘴裡稱呼陳廣德為廣德叔,但是眼神中卻充斥著鄙視,心裡暗道“這陳廣德果然是傳說中的一樣,表麵上的仁義道德,背地裡卻一肚子壞水,假仁假義,不是好人。”
“廣德叔,族長找您似乎是因為高粱地的事情,您做的也太不仁義了,族長隻能出來解決這件事情?”
“我做的不仁義?”陳廣德惱火的不行。像是火藥一般,轟的一聲,爆炸了。
“我哪裡做的不仁義了?”陳廣德咆哮說道。
“您自己做過什麼,您自己清楚,您不用跟我發脾氣,到了族長那裡,一切自有公道。”少年郎蔑視的看著陳廣德。
“果然,當真相暴漏出來的時候,他往日裝出來的謙謙君子形象頓時就沒有。”少年在心裡暗暗想到。
“老爹,清者自清,您又何必發怒,孩兒跟你一起去便是了。”
陳生拉了拉陳廣德的衣袖,看了一眼那少年郎,冷冷的說道。
陳廣德已經徹底怒了,往日裡他為了這個家處處忍讓,受儘了苦。誰曾想到,反過來,到頭來,不仁義的竟然是自己。
當他受到夫人質疑,受到外人的鄙視,再聽到外人說自己在高粱地的事情上不仁義的時候,便知道,一定是有人知道自己掙了銀子,嫉妒自己,便在這件事情詆毀自己。
陳廣德讀聖賢書,從中學習做人的道理,最重視的便是自己的名聲,如果因為銀子讓自己的名聲毀了,讓自己成為一個假仁假義的人,自己以前吃過的苦,就白吃了。
這個時候,他雖然不知道是誰在詆毀自己,但是族長也不問一下自己,說要處罰自己,分明是認定自己已經有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