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書生!
晚秋的清晨,已經有了絲絲的涼意。
路邊的榆樹葉已經泛起了絲絲的枯黃,有一些甚至被風一吹,打著旋從樹上落下來。
陳廣德因為整晚都沒怎麼睡覺的緣故,眼珠裡有一些血絲。
一絲秋風透過窗子飄進來,並沒有澆滅陳廣德眼神中憤怒的火焰。兒子渾身是傷,但是兒子卻表現的那麼無所謂。兒子越是無所謂的樣子,他越是難受。
兒子是自己辛苦養大的,兒子對自己是那麼孝順。但是在這個時候,自己竟然不能帶著族人,替兒子報仇。
陳廣德的心裡非常苦悶。
妻子李氏打來一盆涼水,陳廣德從床上起來,洗了洗臉,廚房裡的灶膛上已經冒著蒸汽了。
李氏坐在床頭,在給兒子縫補衣服。神態沉入,陳廣德推了推她的手問道“兩個孩子呢?”
“在外麵讀書呢?陳生還來了一個朋友,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孩子。”李氏笑著說道。
“我是不是很無能?”陳廣德擦淨了臉,扭過頭來,一臉的頹廢之色。
“怎麼這樣說呢?陳生不知道有多麼崇拜你。”李氏笑著道。
“可是孩子被欺負了,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每一次都這樣。”陳廣德道“每一次看到孩子衝在前麵,我便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彆人家的孩子應該在父母的懷抱裡享受著溫暖,而我卻什麼都給不了她。”
“想那麼多乾嘛?陳生說你已經給了他最珍貴的兩樣東西。”李氏道。
“什麼罪珍貴的東西,我怎麼不知道。”陳廣德道。
“生命和道德。”
說話的功夫,李氏已經麻利的幫助陳廣德穿戴好衣物,用梳子幫助陳廣德梳理好頭發。給陳廣德換了一身衣裳。
“阿生說了,今天要你帶他去見二伯,換身新衣裳體麵點。”說完用從抽屜裡拿出來一百兩銀子遞給陳廣德。
“這些銀子,阿生早就交代了,二伯和三伯一人一份,我早就歸置好了,你路上一並帶上。”
李氏拍了拍陳廣德的衣服,儘量讓他看起來整齊一些。
“我看阿生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是心裡怕是已經有了主意,這一次人家都那麼欺負他了,所以他作出什麼事情來都不過分,隻要不殺人,你就不許插嘴責罰他。”
陳廣德點點頭,拉著李氏的手,一臉的溫情說道“這些我都省的,這個家有你真好,每次當我心裡沉悶難受的時候,總是你在身邊,默默的給我溫暖。”
“彆鬨,去外麵看看孩子吧,兩個孩子每日裡起那麼早讀書,而你這個做父親的學業卻荒廢了,傳出去多丟人。”
李氏的手像是被驚嚇到的小兔子,從陳廣德的手裡逃脫。
陳廣德走出屋子,見到了極其奇怪的一幕,唐寅和佟鉞老爺子兩個人在下圍棋,很是投入的樣子。
根本不去管陳生讀書。
陳生,和一個比他高半頭的少年郎,還有家裡的小子姝排成一排,紮著馬步。
陳生開口說道“吾十有五而誌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後麵兩個,磕磕巴巴的跟著念。小子姝甚至有些字連音都發不齊,也跟著念。
三個人背誦了三遍,唐寅說道“阿生,翻譯一遍。”
陳生當下說道“我十五歲便決定了學習的方向,三十歲便能立於禮做事,讓自己更有原則,四十歲的時候遇到事情便不會困惑,五十歲便知曉自己的命運是自己早就的,六十歲能夠……”
“阿生,你好厲害啊。”旁邊那個比陳生高半頭的少年郎說道。
“哥哥是最棒噠。”小子姝漏出白嫩的牙齒,跟著讚美到。
“那是,我可是大民帝國最英俊不凡,最聰明絕倫的少年郎了。”陳生有些得意的說道。
陳廣德不滿的說道“這個臭小子,才有那麼點成績就開始驕傲!我看找個機會揍他一頓。”
“阿生,過來。”唐寅叫道。
陳生一溜煙似的跑到了唐寅麵前,笑著說道“師傅,有什麼讚美的話您直接說就好了,何必麵授機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