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看這個他,沉默了片刻,笑道“癡兒,你怎麼會認為這是監視呢?這是對你們兩個小家夥的保護啊,不然任憑你們胡作非為,我卻一點都不知道,萬一捅出簍子,父皇都不知道怎麼幫你擔著。”
朱厚照的心裡泛起了感激的漣漪。
從小到大,不管自己闖了多大的禍事,父皇都替自己擔著。
“父皇,兒臣沒有您說的那麼不堪,兒臣已經漸漸長大了,等孩兒在長大一些,就能幫著父皇分憂了。”
朱厚照垂首恭敬道。
朱祐堂看著朱厚照,欣慰的說道“父皇都知道。父皇也不急著讓你為父皇分憂,你隻要好好的長本事,將來做一個偉大的帝王就好了。”
朱厚照越發的感激父親,心裡說不出的感慨,沉聲道“父皇您放心,兒臣一定會努力的。”
朱祐堂無比欣慰的點點頭。
這一次太子在外麵呆了半年,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太子身上的變化。這種改變既讓他高興,又讓他感覺到,自己作為一個皇帝雖然很努力,但是作為一個父親,卻很不稱職。
但是帝王有帝王的無奈,他不可能將自己治理國家的時間,用在教育孩子身上。
但是對於那個叫做陳生的少年,朱祐堂很是感興趣。
“朕聽說你整日裡和那陳生稱兄道弟,勾肩搭背。那陳生真的是太放肆了,朕一定要找個機會治他的罪。”
朱厚照畢竟才十四歲,不知道朱祐堂在跟他開玩笑。擔心父皇真的懲罰他,畢竟二人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分什麼尊卑。
朱厚照的眼珠轉的飛快,焦急的說道“父皇,陳生對兒臣有授業之恩,楊夫子的課深奧難懂,往日裡都是陳生給兒臣補課講解,讓兒臣明白聖賢大義。而且陳生教了兒臣很多做為儲君、作為兒子應該懂得的道理,可以說陳生對兒臣的成長,有很大的幫助,兒臣懇請父皇原諒他的罪過。”
朱祐堂笑著看著緊張的朱厚照,知道自己玩笑開得過分了,兒子緊張的不行。
便笑道“朕知道你們兄弟之間情深意重,但是你畢竟是君,他畢竟是臣,在私下你們如何親近朕不管,但是以後進了京師,就必須恪守君臣之道,尤其是在外人麵前,一定要做到,明白嗎?”
朱厚照沉默一會,苦著臉說道“兒臣知道了。”
見到朱厚照垂著頭,不開心的樣子,朱祐堂說道“你不要以為是朕古板,朕這是對他好,如果帝王對臣子太過於親近,臣子便逐漸失去了對君王的尊敬之心。臣子對君王沒有了尊敬之心,那麼他離死也就不遠了。”
朱厚照搖搖頭說道“陳生才不是那種人,父皇您嘴裡的尊敬,隻是大臣們表麵上的偽裝,我不認為楊慎那樣的口蜜腹劍的人,對君王有什麼尊敬。就算是朝堂的很多大人,表麵上恭敬,內地裡也不知道可惡。倒是陳生雖然表麵上跟兒臣嬉戲玩鬨,但是他從心底尊重兒臣。比那些口是心非的人,強一萬倍。”
朱祐堂搖搖頭,他知道如果自己再說下去,隻能起到反作用。
而且根據錦衣衛的探子回報,陳生這個人品性不錯,而且待太子也很真誠。
太子這種品性,也需要一個真心實意的朋友幫助他,所以也就沒有製裁陳生的意思。
而是問道“聽你這麼說,你跟陳生那小家夥的感情真的很不一般,不如我直接召他入京,封他為太子侍讀,這樣她就可以天天在你身邊了,你看如何?”
朱厚照腦海裡突然冒出了陳生那張無比自信的臉,很是認真的說道“父皇,陳生那麼自信的人,怎麼會願意做傳奉官呢?科舉才是他揚名立萬的途徑。我雖然喜歡和他在一起,但是也不能強人所難。”
朱祐堂開心道“太子真的長大了,你能這樣想,過了年便繼續去滄縣讀書吧。京師這裡太喧囂了,大人們的嘴巴事情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