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書生!
“行刑!”陳生一聲令下,雪亮的刀背,麥芒般的刀鋒,恍如閃電一般落下,在那典吏還處在駭然的中,頭顱已經飛起。
溫熱的血液四處噴湧,將周圍噴的到處都是熱血。
典史的命此時已經沒有了。
不甘的頭顱,死不瞑目的落在地上。周圍百官陷入了死寂的狀態。
這個死亡的姿勢一點都不美麗。中國人都比較迷信,認為身體如果不能完完整整的死去,是不能轉世投胎的。
本來選擇自殺在大家夥看來,就已經很委屈,若是讓陳生手下的刀斧手,一刀斬斷了頭顱,實在是太過於駭人。
若是在有那個家裡有癆病的鄉親,沾點血喊兩句人血饅頭,那更是駭人至極。
典史慘死,人頭在雪地裡翻滾,鮮血如泉,脖頸之上仿佛溫泉噴湧,竟然浸染了周圍丈圓之地,官員都發出了驚悚駭然的叫聲。
陳生十二歲便提槍縱馬,鏖戰沙場,這種場麵對他來說,簡直是毛毛雨的存在。
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人,心肝一般比較硬。見到典史的慘死,陳生的心甚至根本沒有多一點的波瀾。
任憑雪落在自己的臉頰,寒風吹動發帶,陳生漠然的看著那些驚悚的官員,他們的臉色灰敗,仿佛被霜打的茄子。
“好!殺的好!”百姓們千裡流亡,卻沒有一口糧食吃,不停的有人餓死,這其中有多大的怨念。
如今陳生連續處理三個官員,而且都是往日他們接觸不到的那種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官員,殺了他們仿佛搬倒了一座壓在心口的大山,百姓們內心的壓抑瞬間被清掃了不少。
“殺的好!”百姓們雖然穿的破破爛爛,身體瘦削不堪,但是臉上洋溢的滿足感卻是實打實的。
百姓們的呼聲,像是一把把利箭射入了這些貪官的心口。
陳生再去觀瞧那些貪官,此時已經看不見正麵的臉色,每個人將頭壓得低低的,仿佛被一支無形的手按了下去,像極了街邊烤鴨店許久沒有賣出去的烤鴨。
看向那些興奮的百姓,那些沉默的官員,朱厚照感覺到自己見到人世間最真實的東西。
是一種,自己在深宮內院永遠見識不到的東西。
朱厚照也感覺,這些人應該都被處斬,他不明白,麵對數十熱血的無辜百姓,陳生會毫不猶豫的舉起屠刀。
為什麼這些許貪官汙吏,賣國投敵之人,陳生卻難以下命處斬。
難道這些貪官汙吏活著,比那些百姓更加有價值?
朱厚照很是不解,但是也不想明白,他怕自己變得跟陳生一樣冷冰冰。
望向陳生,朱厚照發現陳生的表情冷漠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陳生看了朱厚照一眼,並沒有說什麼,這些東西早晚他要明白。
這一刻,完全在陳生的預料之中,人是視覺動物,這些老邁昏花的貪官汙吏,如果不給他們最直觀的視覺刺激。
他們很難感覺什麼到恐懼。
在場都是混跡官場的老人,所謂的殺雞駭猴他們不是不明白。但是當血淋淋的場麵,往日裡柔弱的百姓卻能爆發出如此驚人的力量的時候,叫他們如何不恐懼。
到場的官員們,低著頭,沉默著,寒風飄來的雪,帶著血腥的味道,陳生越是不開口,所有人的心口跳動越是強烈。
他們總是不由自主的去看那屍首分離的典史,仿佛那個倒在地上的人是他們一般。
太殘暴了。
陳生就是個瘋子,一個殘暴的瘋子,凡是想要跟他對抗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當死亡出現在人麵前的時候,沒有誰不去恐懼的。屠刀落下之後,所有人都怕了,他們不知道他們該如何是好。
他們都是罪臣,陳生連知府都殺了,守備也殺了,想要網羅罪證殺他們,也太簡單了。
少年?到了現在誰還敢將陳生當做一個簡單的少年?
一旁的朱厚照看圍觀的百姓,又看了看那些瑟瑟發抖的官員,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陳生身上,這一刻朱厚照終於開始明白,自己跟眼前這個少年之間的差距。
權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