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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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知府衙門,一行富戶在青衣小帽的家丁仆人的攙扶下上了轎子,轎夫們個個身強力壯,身上堆滿了雪,看樣子是一支在這裡等著。
管家喊一聲起轎,轎子周圍護衛者十幾個看家的護院。轎夫們抬著轎子,跟現代的豪華車隊沒有區彆。
而在知府衙門的陳生聽了錦衣衛的彙報,也隻是輕輕的笑了笑,這點東西也值得炫,真的是沒見過世麵的土狗。
趴在街邊牆頭上正在跟隨打探的大師兄房雪鼐也著實被震撼了一下子。
這群人,果然都是土霸王啊,這陣勢,比陳生那欽差都強一百倍。
房雪鼐雖然看不起陳生的人品,但是對陳生的官品卻越發的佩服,欽差那麼大的官,出門還大大咧咧的騎馬,這一點這些刁民還有滿城的貪官就比不了。
轎子隊伍向西北拐去,走了沒有多遠,正對著州學的方向,便有一處紅燈高掛,彩旗招展的良女閣。
俗話說,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就算是在荒涼如斯的平涼城,也有生意紅火的風花雪月之所。
房雪鼐將寶劍藏起來,跟在這些富戶身後,遠遠駐足望去,雕花鏤空的窗戶後麵,長裙輕歌曼舞,柔和的光鮮下,格外的搖曳生姿。
四五窈窕小娘,居中高台,妙影交錯,笑靨嫣然,似彩蝶飛舞,風情濃濃。
房雪鼐心裡暗罵,這些人真的。
入了良女閣,便能見各處環肥燕瘦,柳眉媚眼,嬌態含春,奪人心魄。
見到來客都是平涼府的大人物,自然沒有人敢得罪,良女閣的媽媽幾步上前,輕聲慢語,矯揉造作,仿佛十四五歲的小娘子。
諸位富戶都是平涼府的大戶,也是良女閣的常客,自然明白其中的規矩,也不惱火。
從懷裡掏出些許銀子打賞下去,那媽媽領了賞錢,笑的像低垂乾枯的柳樹杈子,將貴客引入座位。
房雪鼐卻趁著老鴇不注意的時候,隱匿在人群中,要了點酒,藏匿起來,按照觀瞧。
有數十桃花綻放般的少女若乳鴿歸巢,輕依在富戶的懷中,耳鬢廝磨,輕聲呢喃。
富戶們剛才花了銀子,自然上下其手,不知道有多快活。
都是平涼府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若不是被陳生這欽差所迫,怎麼會在寒風中站立那麼久,受這般苦罪。
當時眾人雖然一臉的卑微,但是心裡卻早就問候了陳生的祖宗十八代。
限於陳生給帶來的壓力,眾人當時嘴上說的好,任何條件都能答應,離了知府衙門的大門,眾人就變了臉色。
在秦王外支的族長帶到了良女閣。
欽差果然還隻是個孩子,不懂得哪裡是談事情的地方。
都是體麵的人,他不帶著代價來良女閣也就算了,竟然帶著大家頂風冒雪,真的是有損風雅。
一通花天酒地之後,總算是暖了身體,小娘們兜裡揣著銀子,笑靨如花,扶著牆壁軟綿綿的離開了,而富戶門則一臉得意,用手絹擦了擦額頭的虛汗,扶起老腰,忍著疼痛,推開門瞬間昂首挺胸,仿佛終於找到了男人的自信。
剛才那種向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低頭的感覺真的很難受。